“马师傅,为什么啊?”
“您说的这位老人心脏不好,又刚做过手术,这种情况的订单我是不接的。”
“老人不接?你们的服务不就是主要面向空巢老人和独居青年吗?”
“嗯,接单也可以,但至少要有一位老人的家属跟随就医。”
“要是家属能跟着,那还要陪诊师做什么?”吴冕感觉这话像是在故意刁难,心里一急,直接反问了一句。
马师傅顿了顿,还是耐心地解释了缘由。其实他做陪诊服务已经两年多了,那时还是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当时还没有陪诊师这个称呼,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将为病人提供陪诊陪护服务的人员称为“社群健康助理员”。
他就是第一批社群健康助理员,当时做得很用心,甚至代替隔离在家的儿女,冒着感染的风险,陪他们的父母或亲人去医院看病。后来疫情有所好转,他的口碑也逐步积累了起来,但这时却获得了一个严重差评。
有一次,马师傅带一名患有重病的老人去就诊。本来一切顺利,但老人在做一个专项检查时,突然出现了身体不适的情况,休克昏迷,差点进了ICU。事后,老人的家属因为这种情况,和院方产生了矛盾,还将他也卷了进去。他虽然没有责任,但还是在纠纷后赔了一部分钱财,并受到了平台的处罚。
后来陪诊师这个职业兴了起来,马师傅就换了个平台服务,重新做起了陪诊师,但此后他也给自己立了个规矩,再也不单独为患有严重疾病的老人提供陪诊服务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也没毛病,吴冕很理解马师傅的决定,甚至对他有点同情。目前还没有相关法律条例对这种情况予以判定,一旦出现纠纷确实难以合理裁决。于是他道了谢,挂断电话,又按照平台上的好评排名,联系了其他的陪诊师。
然而情况并不顺利,其他陪诊师要不就是需要预约,不接急单,要不就是也不接有严重疾病病人的单子。后来乔爱凌也帮忙,又联系了其他平台上的陪诊师,但情况类似,无论她怎么拜托和恳求,就是没有人接下这个有纠纷隐患的陪诊服务。结果两个人打了十几通电话,最后还是没能帮李大爷找到一个愿意接单的陪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