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郑石,太白书院中的儒家大儒,墨家大贤,道家大师,还有其他学派的头头脑脑几乎都统一行动起来了,这也是白卿希望看到的,是时候将影响力扩充出去了。
二月四日
长安城一扫往日的沉静,往来的穿着儒袍的儒者,穿着褐衣的墨者,穿着随意,仙气飘飘的道士,他们在长安的街上随意游走,欣赏着这个不一样的城池。
有须发皆白的墨家大贤站在正在修建的城墙下指指点点,负责这段城墙的工匠在一旁连连点头,不一会儿,这个墨家大贤竟然亲自上阵,和他的弟子们帮着工匠运输石条。
汉帝听说了这个情况后,大笔一挥,让负责城墙建造的工匠完全听从大贤的指挥,推翻之前的一切预案。
有学习《杨朱》的弟子站在长安的一个商铺面前大言商业规律,旁边的一众商贾听得连连点头,耳朵都恨不得伸到杨朱弟子的嘴前,生怕听漏了一个字,还不断让旁边自己雇的书吏将其记录下来,准备回到家好好研究。
太学舍房,这本来是修建给太学生的宿舍,此时已经被临时作为各个学派的大牛的住所,而负责管理舍房的官员已经准备将这些大牛住过的房间作为给成绩优异的太学生的奖励,以此勉励他们好好学习。
“大谬!天下要以法治,无法,民无知,无惧,无所依,故而要以法治。”
“哼,说的好听,多少良善之民死在了你们法家所谓的严刑峻法之上?我认为,天下应该要少用刑律,要以德善规劝百姓,刑律终究只能让民畏惧,而不能让民心服。”
“不然,法最是无情,这说明法最是公平,他不会因为盗贼的谎话而饶过他,也不会因为良善之民言辞不利而伤害他,
因为法要讲证据,有证据,才能定罪,不会仅凭借官吏的一张嘴就随意定一个人的生死,这也是为什么皋陶要制定刑律来治理天下。”
“诡辩,小民怎么能够完全掌握全部的律法,更何况大多数百姓目不识丁,到时候,是黑是白,还不是光凭你们法吏随便说?”
“胡说,我们法家弟子,怎会不顾公平正义,随意解释法律?”
“我可没有胡说,秦朝时,天下百姓揭竿而起,可都是因为你们法家啊!”
“放屁,那是秦法,与我们法家何干?我们早就将其驳斥为邪论了,你不看我们法家的声明的吗?再说了,你们儒家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高祖说了,儒生都是一群嘴炮,屁用没有!”
“彼其娘兮,高祖何人?那是平定天下的大英豪,当时只是他不了解我们儒家,后来不是任命叔孙通当陛下的少傅了吗?说明高祖还是认可我们的。”
“高祖对儒冠撒尿!”
“你们是秦法余孽!”
“撒尿!”
“余孽!”
“撒尿!”
···
两边的法家弟子和儒家弟子就这要在太学的一个道路上互相辱骂,而旁边就是笑着看热闹的墨家弟子和道家弟子。
“蕙儿,这些学派的敌意这么大的吗?”一个房间里,汉帝和皇后正在有滋有味的看着这两派弟子之间的大战。
皇后笑着道:“这算什么,当年在朝歌莪经常看到,还有争辩到最后上演武斗的。”
汉帝双眼发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问道:“真的?”
皇后笑道:“当然,不行陛下你看明日,那些老学究的辩论还要更精彩。”
汉帝搓着手,十分期待道:“生平仅见啊,要不是蕙儿你拉着我来看,我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东西,我还以为这些读书人都是一条心的呢?以为只有儒家内部才分为几派。”
皇后笑了,但没有说话,夫妻二人就这样偷偷地,津津有味的看着这群精力旺盛的各派弟子相互辩论。
二月五日
汉宫的大钟响起,群臣来到未央宫觐见汉帝。
处理完一些琐事,汉帝道:“今日是太学辩经大会,除了各府衙主官,其余的人都回去吧,各府衙主官随朕前往。”
在那些级别不够的官员羡慕的眼光下,各部主官跟随着汉帝的车撵前往城北的太学。
太学内,各家大佬,皇后,太后都已经坐定了,就等着汉帝到来,皇后还在和太后窃窃私语,不知说的什么,太后笑意不断。
“皇帝到!”
在场的众人,除了皇后和太后都起身恭迎道:“恭迎陛下!”
“诸位免礼!”
汉帝来到主位,左边是皇后,右边是太后,自从结婚后,汉帝开始蓄起来胡子,不过还短,只有一点印子。
大臣、大贤等人都坐下后,汉帝望着高贤满座,开心道:
“诸位都是各家学说的执牛耳者,单个拎出来,都是治国之良道啊!如今大汉初立,正需要各位积极献言献策的时候,还请各位不要吝惜你们的想法,畅所欲言,朕在此下令,不管说什么,除了污蔑皇室的言论外,一切都无罪。各位,开始吧!”
首先发言的是儒家谷梁派大儒叔孙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