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张凌阳走到炕沿边上，坐了下来。

“感觉好累啊，有些虚。”钱六说道，紧接着，他要挣扎着给张凌阳磕头。

这回，张凌阳是救了他的命。

张凌阳连忙将人摁回去。

“别折腾了，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开个方子，让人弄些补药来给你补补。”张凌阳说道：“你得好好修养今天才能恢复正常。”

那蛊虫霸道，进入钱六的身体之后便疯狂吸食钱六的元气，导致钱六气弱体虚。

也正是如此，蛊虫才能在人体之中迅速的成长起来，随后透支宿主最后的力气，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当人被透支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张凌阳才庆幸，好在钱六这事儿发现的早，不然他也无力回天了。

是否被人利用且不说，关键是，最后必定是活不下来的。

“张爷，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钱六问道：“那香客是不是.......”

钱六也猜测到了他的结局。

那是个必死之人，就算是他全力保护，只要凶手不放弃，也是防不胜防，就像现在这样。

只不过令钱六气愤的是，自己竟然上了凶手的套，还将自己弄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太丢人了。

自从进了锦衣卫，就没有这么丢人过。

陈旺和张凌阳交代他看住个人，都没能看得住。

“恩，人已经没了，跟那天发现的纸人一模一样，尸体是在地宫中找到的，但是地宫并不是杀人现场。”张凌阳说道：“不过，这些事你暂时不要操心了，现在北镇抚司衙门来的人很多，指挥使已经亲自在这边坐镇了。”

“指挥使他也来了？！”钱六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没错。”张凌阳应声：“这案子，指挥使亲自接手了，应该是京城那边动静闹的太大，上头有些着急了。”

不然的话，堂堂一个三品指挥使，怎么会亲自到佛寺这边来，亲自查一件案子。

这里面，应当是有宫中的旨意在的。

张凌阳虽然没做过官，但是对于这些人情世故，他还是明白的，他也不是个只会在山上熟读经书不知变通的死板道士。

“但是根据咱们的猜测，他不应该是在今天出事的。”钱六虚弱的说道。

“这边人这么多，再继续查下去，查到点什么是肯定的，凶手自己也是坐不住了。”张凌阳说道：“不过也好，这次因为你的事情，对此案，也有重大突破，至少知道凶手是用什么手段将遇害人给弄出去的了。”

要不是钱六体内有新鲜的蛊虫，张凌阳一时半会儿还真抓不到这一点，等到看到死者，再请仵作验尸，时间一久，蛊虫在死者的体内，没有新鲜的精血元气滋养，也会死亡融化。

之后，便是连仵作都检验不出什么来。

仵作只会看到死者的致命伤，大概推测一下死者的死亡时间，第一时间是不会想到去给死者开膛破肚的。

前四名遇害者，就是这样耽误探查的，到最后蛊虫的存在，被时间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