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确实是个废物。

老师找了四五个，武馆也拜了几个，但没一个能让他学会武功，到现在还连武生都不是，自己要是这样的悟性早把报仇什么放一边了。

宁言也是通过何虎认识的他。

何虎曾教过，但程正同样没学会。

不过。

在宁言看来，何虎那一套程正学不会很正常，因为他自己的都是歪路子。

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拥有强大的武道感知、悟性，能将武功调整到最适合自身，而且他还可以用这种天赋教导别人！

这在骆岚身上得到了验证。

宁言搭上这条路子，除了挣钱外，还有个原因——

程正掌握了多种武功。

即便对方没学会，但凭自己的天赋，从残余的拳路上也能窥见一二。

他想见识更多武功。

城西，程府。

绕过假山，宁言到了一处训练场，见到了传说中的地主家孩子程正。

这是个魁梧壮汉。

光看外表，绝对不像是学不会武功的类型，看见宁言，他咧嘴一笑甚是憨厚，开口后却语气森冷。

“你说自己一定能行，我信你，但你要不行，银子没有，我还会让人打你一顿！”

“当然可以，那么我先问一句，公子，你习武多久了？”

宁言不受程正语气影响，依旧自信万分、淡定无比。

“三年，中间有练动作、练力气，但一直学不会招式，总是感觉差了一些。”

程正老实说道。

抛开刚才的狠话不提，他的语气、态度都很友善。

宁言暗暗点头。

对方应该只是屡屡学不会，略有些急躁，而自己夸下海口一定能教会，这才有刚才的“狠话”。

这样……

只要自己能得到对方信任，就不难教导。

“您最擅长哪一种拳法，能否演练一遍看看，我好观察您差在哪里。”

“好。”

程正说着便打起拳来。

他手作爪，身姿凶悍，出拳如下山之虎。

这是虎拳？

宁言若有所思，聚集注意力，仔细感知程正身上的状态。

打了一圈后，他有些明白了。

程正的动作协调很差！

他每个动作看似都对，实际上都没练到位，所以根本没有学会真正的猛虎拳，一直练下去可能越练越糟糕。

当然。

归根结底，还是悟性太差。

如果悟性足够强，即便身体有缺，一样可以灵活调整练对武功。

“你练错了。”

“可是猛虎武馆的人都说我练得没问题。”

程正不太相信。

他觉得宁言就像江湖骗子，上来先来一些荒谬言论想镇住他。

宁言没直接解释：“你应该练猛虎拳有一阵了，是不是越练身体越难受？”

程正眉头一挑。

随后，他轻轻点头：“不错，我练了三个多月，整个人酸痛到不行，躺了一个月才好。”

“果然，如果我没猜错，你练云鹤拳应该只能学到花架子，没办法用于实战对吧？”

“没错！”

程正连连点头，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惊讶。

“这还算好了，你若选一门武功忍着一直练，练到武徒人就废了。”

宁言正色道。

程正的情况并不复杂。

每个人身体状况不同，程正这种他前世也见过，说白了就是协调性差，发力、运劲不能以常人规律套用。

正常的招式姿势，反而会害了他。

程正隐约明白，眼前的少年虽然年轻，但确实有真本事。

难怪敢夸下海口。

他抱拳鞠躬，立刻道歉：“言师傅，程正先前狂妄得罪了您，还望海涵，请您务必指点我，银钱好说，区区几百两我程家不会吝啬。”

宁言不敢报真名，所以在何虎那边假报“言诚”的名字。

他说道：“公子屡屡无法练就武学，换谁都会急躁，在下能理解。”

“您的问题其实在自身，您的身体锻炼得很强壮，但偏偏身体有问题，导致动作看似达标，实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那该怎么办？请言师傅不吝指点！”

程正心中一紧。

“法子很多，一个是学更简单、粗暴的武功，如此再差的协调性，依旧不难掌握。”

“这，您还是说说其他法子吧。”

程正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简单、粗暴的武功有，但他有些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