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之后。
徐达回过神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问道。
“可有真凭实据?”
无头无尾的问话,李文忠却是瞬间了然,肃然回道。
“这位少年堡主亦是十七岁,从来没有见过父母高堂,只与一老管家相依为命。”
徐达听完等了数息,而后讶然问道。
“说完了?”
李文忠面露疑惑,点头道。
“说完了。”
徐达不可置信道。
“仅是如此?”
李文忠亦是诧异,反问道。
“大将军,难道有如此之多的巧合还不够?”
“那近乎同个模子所刻的相貌,不就是最大的凭据?”
徐达怒道。
“胡闹!”
“事关皇子,还是最为名正言顺的元子,这般草率那还得了?”
“若是随便来一少年,只因相貌相似便可认祖归宗,那置天家血胤于何地?”
“还是说,汝一国公之爵,便想霍乱国本?”
听徐达这么一说,李文忠的脾气也来了。
都是爵拜国公,谁又比谁高贵?
李文忠高声争辩道。
“大将军,慎言!”
“末将何曾想过要霍乱国本?”
“那位朱堡主的模样大将军也都看到了,若非极为相像,末将岂能这般轻易予以信任?”
“更何况。”
“朱家堡的那三千黑骑战力之强,世所罕见。”
“可那朱堡主却能以刚成丁的年纪将其彻底降服,如臂使指。”
“此等能为,岂是一般人家能生出来的种?”
“非凤子龙孙不可!”
见此情形,徐达也来了火气。
“胡说八道!”
“什么叫非凤子龙孙不可?”
“老子的爹娘也都是泥腿子,连顿饱饭都吃不起,老子不也照样爵拜国公?”
“能领兵打仗和他是不是皇帝元子有什么关系?”
枯守营盘这么多天,每一天都是如天山压顶般的重任抗在肩,眼见着终于能松一口气班师回京了,却又横生这等惊天变故。
他心里又岂能没有一点怨气?
功高盖主。
原本他就因功劳太大,皇帝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正琢磨着急流勇退呢。
可如今,咚的一声从天掉下来个烫手山芋。
这让他怎么办?
他已经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了,又如何敢掺和进皇嗣这等大深坑?
要知道。
当今朝堂的那位太子朱标,可已经成丁开始观政了!
想到此等凶险,徐达的脸色越发幽深,晦暗不明。
倒是李文忠,刚才一通发火,心中的怒意消散了不少,主动缓和道。
“究竟是不是皇元子,自有皇和皇后娘娘在,大将军又何必如此揪着不放。”
“末将早已将此事以密信告知皇。”
“想必,前来查证的人马已经在路了。”
徐达这会儿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不过他也懒得搭理这个一心帮皇帝找元子的夯货,当即一摆手,冷声道。
“既如此,那此事就全权交与曹国公了。”
“本公一概不知此事。”
“今后,除了回师之事,你也不要再来问我。”
言罢,徐达甩袖离去,唯在心底为之哂笑。
真是什么事都敢掺和,纵然是皇帝的外甥也定然难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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