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昂还在茫然之中,邱武接着道:“自上任的时候,我便注意到这城隍庙离河道衙门并不是很远,所以就猜测前面几任河道监管的死因,果不其然,我发现河道监管府离这城隍庙有一条暗道。那城隍庙里面的怪石,不过是修建暗道时候留下来的故弄玄虚,你还用我多说吗?”
秦昂听到这个情况道:“这些事情都是小人见财起意,方才做的。”
贾雨村却问道:“子文兄既早知道这样,何必不早点现身呢?这不是亲痛仇快吗?”
邱武道:“我一直对前几任河道监管的死因,幸好还有一任河道监管还活着,所以我早请了一位姓李的朋友,去他的老家南阳查看情况,一查之下,才知道他中了毒药,这药是用阿芙蓉、海棱香木、曼陀罗、彼岸花等练成的,轻则让人浑然无知,重则失去记忆,变得疯疯癫癫,我这些日子隐藏姓名,不过是为了调查此事。”
“子文兄可有眉目了。”
邱武道:“此时全是胡公子所为,他见银水河河道不通,便起了歪心思,靠着衙门的兵,屡兴事端,然后靠着打捞官盐,贩卖私盐,谋取暴利。”
司马少卿听得是心惊肉跳,不想邱武调查出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要是顺着胡公子查,不知道能查出什么来呢。
贾雨村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拍案道:“大胆小吏,为着小利,坑害长官,判你个凌迟也不为过!来啊,把他给我押走!”
邱武接着道:“陈新,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陈新看了刘务农、老戚等人一眼,安方兴却扇了他一个巴掌:“你这个畜生,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
贾雨村问道:“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陈新摇头:“我无话可说。”
贾雨村还是要上夹棍,陈新刚被夹昏过去,随即便一盆冷水将他泼醒。
“把那胡节度的公子带来吧。”贾雨村无暇和邱武叙旧情,等着胡公子的到来。
胡公子现在全无昔日嚣张跋扈的神色,面色也不太好。
“胡公子,看来你身上的事情很多嘛。”
胡公子道:“该招的,我都招了。”
“那贩盐的事情呢?”
“啊?”胡公子这才知道还有其他的事情,看着司马少卿递过来的眼神,下意识便道:“是,是我做的。”
这糊涂公子,司马少卿心中微微一笑。
贾雨村也没想到案子那么好破,又问道:“你爹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吗?”
“我是我,他是他,我的这些事情,他全不知道。”
“很好,那胡公子就等着杀头吧。”
“啊。”这事可出乎胡公子的意料了,砍了旗子的事情,老爹向朝廷求个情,皇后为了名声,老爹再运作运作,说不得就脱罪了,怎么还要杀头了。
《大周律》规定,凡贩私盐者,杖一百,徒三年;若有军器者,加一等,诬指平人者加三等,拒捕者斩。
也问不着死罪。
“怎么就问我死罪了?”
贾雨村看着司马少卿等人道:“他刚才没有认罪吗?”
司马少卿闭口不答,贾雨村道:“好,那就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