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在几百年前江湖有一个门派叫做天道门。此门派有四大主峰,今日的故事主角就来自这主峰之一的观潮峰!”
“各位听客,你们可知那观潮峰是何许之地?是那万剑归一之地!每一位观潮弟子皆是那嗜剑如命的剑修。长剑更是昼不离手夜不离身,人人头顶道冠或青簪发髻,对外以道士自居,其实是那恩怨分明杀伐果断的狠人!”
“江湖庙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万兵皆主杀戮,就算是那号称百兵君子的剑也是拼斗杀戮之器。”
“这一切的开端就是那听潮峰弟子下山游历。在一个名为昔鸟山的地方一命呜呼!查来查去查到了一伙山匪的头上!夺财杀人,还抛尸荒野。这可惹毛了那山上的一个道士,此人嫉恶如仇,名为方四游,方真人。”
“剑修的正义和公理在哪儿,各位看官你们可知?是在那三尺青锋之上,仗剑一怒之间!寒光一闪便要那恩仇断!”
“方道士境界高深,早就入了化境,仅带了一柄拂尘,就孤身杀上了昔鸟山!”
“有道是那一法通万法通,道人习那无形杀伐剑术,他手中的一柄拂尘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随着独特的无形步伐,像是一朵花儿一样,一柄见血封喉丝毫不留情的血色之花,拂尘或刺或扫或缠,招招不离那剑术三式精髓,每一次出手必有山匪倒地,也算是落得个“痛快”,哪怕山匪跪地求饶也未见留手!”
旁边的小童子见说书人口干舌燥,身前的茶杯已见底,又赶忙续了一杯。喘口气的功夫,接着说道:“那方道人斩尽了昔鸟山一众丧尽天良的匪寇之后,突然发现正堂主位上端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浓眉大眼,初一看甚是俊朗,不过眉目间似有雾气缭绕,难见真容,料想也不是个易与之辈,以刀驻地显得云淡风轻,好似道士杀的是一群毫不相干之人,内心不为所动!”
台下的角落莫名多了两位听客。
奇怪的是,本应该座无虚席的正堂,这个角落就像是被无形的气场圈出了一块清净地,旁边的人挤到一起也毫无所觉,无形的忽视了新添的听书人,正是那云中三子的云天和道人游四方。
说书人抬头一瞥之间,一怔!却是向着角落的两人微微颔首示意,几乎微不可察。
“道长,也是奔着你来的!”聚音成线。“境界与我相仿,只高不低!”
“人间烦恼恼人,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你所求为何?当真就只为那天下苍生?”四方道人微笑着回问。倒像是已知晓答案。
“哈哈,被道长看穿了,不瞒您说,师命也好天下也罢,我皆不为所动!唯一驱使我来此的目的,是我真的很闲!”
游四方一听此话却是一愣,不管信与不信终究是高看此人几分,是个妙人。
“传说千年的在劫难逃,是长生路断的人入魔所造就,是一种武道的不可控境界,我这人好奇心一向很重,虽死不悔!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山顶的人出手,使了绝学金蝉脱壳方知什么叫天堂无路地狱无门,能见识到前辈的几分风采,此行不虚!”云天的语气颇为诚恳,不知几分真假!
“逃命的本事一流,拍马的本事马都追不上!”游四方一语盖棺。
两人之间的气氛未见轻松,倒是有了几分凝重!古语有云:勿将己之乐立于他人痛苦之上!
游四方最大的执念唯有那“长生”二字,前路既然已断,真真是苦恼迷惘何去何从,天命又能不能改写?在劫难逃,好一个在劫难逃!我辈庸碌也好辉煌也罢,终究逃不过当那几十年天道蝼蚁的命,哪怕站在了山巅威压世人不知几个头,也难逃脱老天爷断自己的头!可怜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