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为了这破牌子连卫家都闯了,会把郡主府放在眼里?
虽然她自信没人能从她手中偷走牌子,可她嫌麻烦,放到表哥手里最安全。
说干就干,她拿过虎牌匆匆去了卫沉瑾的房间,卫沉瑾诧异她的到来,还是小大人似的招呼她。
“沉瑾,伯娘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您请说。”卫沉瑾故作严肃的模样令裴宝珠忍不住失笑。
她把卫家虎牌放到卫沉瑾手中:“这是卫家虎牌。”
卫沉瑾瞳孔猛地收缩,死死盯着手中的东西,仿佛有千斤重。
他曾在卫家书房看见过记载卫家虎牌的信件,它是卫家祖辈们的心血,是卫家权利的象征。
他问管家是否知晓虎牌的下落,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卫家虎牌早已丢失在战场,想不到会有见到它的一日。
竟然在伯娘的手中,伯娘说想问问他的意见。
卫沉瑾猜出她接下来的话。
裴宝珠静静的等待他缓神,这孩子的表现似乎认得牌子,明白它的重要性,只是不知他是否清楚虎牌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催命符。
“你父亲的亲卫转交给我的,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它的下落。”顿了下,她继续道:“以及它的去留。”
“…”卫沉瑾沉默半晌,坚定地看向她。
“伯娘,瑾儿无力掌管它,请您将他送到合适的地方。”今日卫府闯进贼人提醒了他,在他真正能独当一面前,卫家人人可欺。
他护不住虎牌的,而且他也无心保留。
父亲遗命,他不可奔赴南疆,他需要传承卫家的香火,培育出忠国忠君的子孙,他将来能走的唯有文臣的道路。
文臣不可掌控兵权,卫家军却不能就此沉寂,他们要震慑南辰,护佑大乾的疆土,它当实现它应有的价值!
“你想好了?以后或许不会再回到你手中。”
卫沉瑾双手奉上:“卫家军不独属某一个人,瑾儿不悔。”
“沉瑾,快些长大吧。”裴宝珠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快些扛起卫家,也算弥补她对卫家的亏欠…
——
“卫家那小子不错,以后跟我混吧?保他吃香的喝辣的!”谢长恭颠了下果子,“咔擦”咬一口,含糊不清道。
裴宝珠面无表情:“沉瑾是个好孩子,由不得你胡闹。”意外之意让他别带坏人家孩子。
谢长恭甩开果子,大步向她走来,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
“那小爷教自己的孩子总成吧?”
裴宝珠:“?”
她警惕地退了两步,谢长恭的动作更快,弯腰轻松将她打横抱起来:“今日没人打扰,我们是时候圆房了吧?”
裴宝珠脸瞬间热气腾腾,靠在他结实的胸膛,说不出拒绝的话。
谢长恭几步走到床前,将她压在身下,亲了亲她的唇角,反手拉下床帘,掩去春色。
一夜旖旎…
清晨裴宝珠揉着酸痛的腰低咒,那个家伙,把她当什么了?
脑海不自觉浮现出昨夜的情景,裴宝珠脸阵阵发烫,太胡来了!
“郡主…奴婢伺候您梳妆。”
裴宝珠掀开被子下地,脚底突然一软,差点直接扑到地上。
“郡主!”彩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担忧道:“您没事吧?”
裴宝珠心中再次骂了一句某个的男人,深吸口气:“无妨。”
彩月:“……”
她听见郡主磨牙的声音了!
被迫柔弱的郡主殿下好不容易坐到铜镜前,肉眼可见的痕迹遍布细颈,她终于爆发了,“混蛋谢长恭,本郡主饶不了你!”
他属狗的吗?留下那么多印子!
也不知道几日能消退,假使万寿宴上让人看见,她没脸见人了,裴宝珠目光凶狠,到时定扒光他衣服把他丢大街上!
彩月缩着脑袋降低存在感,默默替谢长恭捏把汗,他把郡主折腾的这么惨,今晚不好过了…
话说回来,未免有些不懂得怜香惜玉,郡主生气也是应该的。
吃过早饭后,裴宝珠缓过来了,起码总路不用搀着了。
“备马车。”昨日约好了去别馆,她不能放凤玫鸽子。
“…”
凤玫听说裴宝珠到了,带着祝浮匆匆出来应她,裴宝珠心细地看出她眼圈红红的,明显适才哭过。
她若无其事的跟着她进了屋子,凤玫直接道:“你们都退下吧。”
祝浮微微躬身:“殿下,我也退下了。”
“你…”凤玫欲言又止,随后默默看着他下去。
裴宝珠挑了挑眉,他们在耍什么花样。
屋内只剩下裴宝珠二人,凤玫突然捂脸痛哭。
“呜呜…”
她的哭声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做作,是那种嚎啕大哭,让人不问一句心里都过不去。
裴宝珠答应她邀约时便猜测到目的不纯,此时凤玫的作态更加深了她的想法。
她无奈,倒了杯茶递给她:“阿玫有何烦心事,与我说说?”
凤玫止住哭声,打着嗝道:“想必你也看出我和阿祝的关系。”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我母妃是个普通的民女,偶然遇到我父皇,生下了我,在宫里没有任何地位,父皇也不喜欢我。”
“母妃得罪了宠妃,被父皇打入冷宫,冷宫的日子很不好过,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冷宫,在我即将坚持不下去时,阿祝出现了。”
凤玫眼神柔和,满是怀念:“他陪伴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帮我走出冷宫,一点点得到父皇的喜爱,走到如今的脚步。”
“他…是我最爱的人。”
“可是…”凤玫痛苦地捂住脸:“父皇希望我嫁给大乾的君主,以结两国之好,阿祝他…竟也希望如此。”
怕是那位祝公子想以此摆脱凤玫吧?
“我想请您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嫁给大乾君主,只想与阿祝在一起。”
裴宝珠看着她:“联姻的是尚且不提,就算你不嫁到大乾,你父皇会让你嫁给他吗?”
祝浮无一官半职,仅靠凤玫的喜爱在她身边有一定话语权,南辰皇帝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吗?
凤玫坚定道:“他一直在身边便好。”
不拘于身份,哪怕她会有驸马,她最爱的人仍然是他,无论谁都不能插足他们的感情。
裴宝珠沉默。
这种爱太过压抑,她无法认同。
“你为何觉得我会帮你?”
凤玫小声说:“祝浮打听过了,宫中最受宠的妃子是你丈夫的姐姐,你总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她的宠爱吧?”
裴宝珠:“……”如果可以,她巴不得谢长欢早点失宠!省得仗着表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说的是。”算了,外人面前给她留点面子。
世家未定,后宫再添上个南辰皇女,表哥的头发要愁白了。
“此事用不着我们出面。”
凤玫困惑地歪头:“那怎么办?”
裴宝珠笑:“多的是人不想你成功联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