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老祖宗吩咐。”韩小六恭敬地回道。
“第一件,去找归波院的西门老前辈,帮老祖宗传句话。”韩蓁刚说完,那韩小六便颤抖了几下:“那,那第二件事呢?”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第二件,在这栖凤山中,万里之遥,有一个叫绝灵谷的地方,你帮老祖宗去跑趟腿。怎么样,选哪个呢,放心,老祖宗很好说话的。”韩蓁柔声细语地说道。
可韩小六却从他那温柔的话语中听出深深的恐吓,直让人毛骨悚然。
“老祖宗,小六就帮你跑趟绝灵谷吧,那么远,肯定没有人会去,就让小六去吧。老祖宗有什么要交待的,尽管吩咐,小六定替你办得圆圆满满。”韩小六急忙回道,生怕让他去归波院中找那个老疯子,那可是会死人的啊,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
“你要去绝灵谷,也好。”韩蓁把他要做的事同韩小六仔细说了一遍,又赏了他几块中品灵石,就打发他赶路去了。
看着韩小六走远了,韩蓁直摇头,指望这样一个货色,能办成什么事,等他跑完这万里路程,黄花菜都凉了,连御风术都不会。
韩蓁独自思索着,这百年来的都沉迷酒色,直到今天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把他打醒。他现在要人手没人手,要资源没资源,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娘亲,已是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且去寻上一寻,或有收获,心有定计,他转身就朝他母亲李凌所住的院子走去。
不多时,他来到一处院落,只见那里亭台楼阁,假山流溪,布置得甚是优雅别致,一个锦衣女子正坐在亭子里同两个青衣男子调笑,话语间秽乱不堪,韩蓁不愿再往前,只是远远的叫了一声:“母亲,孩儿韩蓁特来向你请安。”
那女子听到声音方才转过头来,撵走了两个男子,施施然朝着韩蓁走了过来,只见她冰肌玉骨,柳叶弯眉,肤若凝脂,唇若含丹,端得是艳若桃李,风情万种,行走间环佩叮当,暗香袭人,更显得仪态万方。这正是韩蓁之母,韩江结发之妻李凌。
“怎么,不同那些人一起寻欢作乐了,来寻你阿娘做什么?”李凌斜睨了韩蓁一眼,语气轻飘飘地问道。
“阿娘,出大事了。韩蔚那小子居然还没有死,不但如此,还从那西门竞所布的阵法中逃了出来。”韩蓁说道。
“怎么,现在害怕了,我早就说过,打虎不死反被害,都是你们贪图他身上的气运。孰不知,事情早晚有败露的一天,要我说,早早将他处死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哪儿像现在,活生生自己造出个大仇人来,愚蠢之极!”李凌恨恨地说道。
“阿娘,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没有那韩蔚的气运,你现在能活得这般逍遥自在?还有,他的亲娘可是死在你的手中,就算我们不出手,有朝一日他知道真相,能放过咱们?”韩蓁反驳道。
“老娘做就做了,还怕他知道!那个小妖精都有崽儿了还要勾引你阿爹,整天妖妖娆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阿爹被她抢走,只恨那时下手太慢,被你阿公发觉救了那个小畜生,强逼着要我认他做我的儿子,不然,哪儿会有今天的破事。”
李凌话一出口,画风突变,方才还是个仪态万方的美妇人,立时就变成了骂大街的市井泼妇。
“阿娘,现在说那些话都是马后炮,我们该如何应付?”韩蓁不耐烦地说道。
“哼,那老不中用的呢?他怎么不发狠了呢?替别人养儿子养着养着就当成自己亲儿子了?”李凌撇了撇嘴不在意地道。
“阿娘,你也知道阿爹的心病,他和大哥都指望不上,我只能来寻阿娘,我相信阿娘肯定会有办法的。”韩蓁怕李凌发飙,急忙安抚道。
“算你小子识相,当年若不是我,你阿爹那不中用样能坐稳家主之位?”
“所以说啦,阿娘你居功甚伟,我们爷三个都是靠阿娘才能过得那么恣意。”韩蓁不要命地说着好话,拼命给李凌带高帽子。
“算了,你也别给我灌迷魂汤。这个你拿去,其他的你们就自己决定了,没事不要找我,有事更不要来,我现在只想活一天快乐一天,才不去管明天刮风还是落雨。”李凌扔给韩蓁一个黑色玉符,转身袅袅婷婷地远去了。
韩蓁仔细地看着李凌扔给他的玉符,只有巴掌大小,造型简单,也无花纹,只中间一个篆体的“令”字,韩蓁一看,喜出望外,是影卫,令牌居然是在阿娘手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韩蓁紧紧地攥着玉符,心里激动难耐,有了这个,还怕不能大干一场,哼,实在不行,大不了再把韩家握在手心,只有自己的才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