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闺房内的灯灭了就……”
“可梁小姐告诉小人的是她那几日梦魇一直是亮着灯的,不然你以为你的画像时怎么画出来?”
“那、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是亮着灯的……”
“亮灯?既然亮灯,你怎么敢用手帕迷晕的?”
“我……”何越安一时语塞,只见得梁灵淑抹着眼泪,却是心疼得不行,道:“无论如何都是我对不起梁小姐,要杀要剐我也认了。”
何越安这话明显是拦上了全部的责任,众人也都不糊涂,纷纷看向了何越安。
姜和瑾坐在角落,目光却落在了井春身上,眼神中不冷不淡的厉色,面无表情地地透着一股旁人勿近的气势。
井春又走到了梁灵淑面前,先是行了一礼,道:“我知这件事对梁小姐而言不愿提及,但事关人性命,有几个问题还是希望梁小姐能够坦诚相待,梁夫人和梁老爷也应该不希望误杀了人命。”
梁老爷深明大义,虽是愁目,却并不盲目,道:“我梁家世代从良,自然不希望有坑害人命之事,井画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我想问的只有一个,梁小姐到底认不认识何花匠?”
“不不不……”何越安急忙辩解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道:“梁小姐、梁小姐她从不认识我,是我倾慕梁小姐已久才会犯此大错,是我耽误了梁小姐,是我对不起梁小姐……”
可梁小姐却再也是不忍心了,直接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用颤抖的嘴唇说道:“我认识他。”
“爹、娘,是女儿不孝。”说罢,梁小姐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众人诧异纷纷,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看着在场跪地的梁小姐,想听出个什么东西来。
“井姑娘,你说对了,我的确认识何越安,而且那晚的事与他无关……”
“淑儿,你在说些什么?你怎么会认识一个种花的花匠?你一个深闺的小姐怎么能……”梁夫人明显不敢相信,指着梁灵淑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娘不知道吗?我喜欢的从不是任家少爷……”
井春见此,有意打断道:“大人,事已至此,此案应是另有冤情,多亏大人明察秋毫。”
井春这可是有意不抢宋一问的风头,经井春这一点拨,宋一问也能知道这桩案子可不是凭几个人说说就能了事的。
宋一问自然不敢在姜和瑾面前误判,猛敲了三声醒木,道:“此案另有冤情,令何越安收监,改日再审,退堂!”
“井姑娘……”
“我与小姐约定过,闺房之事定然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不然可是我抉了我的舌头的,说与不说,全在梁小姐。”
井春又跟李铺头说了几句什么话,“这忙李捕头若是帮我,明日的女儿红我请。”
李铺头不觉一笑,“那我就看在井画工的面子上收监晚些。”
李铺头将几人带到了后院一处房间内,又关上了房门。
“这是府衙中的一处小屋,外面有我守着,梁小姐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吧,不然何花匠的命可就真不保了。”
言罢,井春也走出门外,将房门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