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将记帐的本子合上,抬起头,在张春喜满怀期待的目光下开了口,“我饿了。”
“……”
张春喜等不及了,一把薅住他衣领,“饿个捶子,快点说,到底多少!?”
江忱笑着比出一个五的手势。
张春喜倒吸一口气,“我儿豁?”
“我豁儿子。”
“你R你,真的假的,莫骗老子。”
江忱点头,笑意从眉间和眼底溢出,他清俊精致的脸庞上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慵懒。
放在一个月前,不,一个星期前,他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会获得这样的成功。
空气仿佛都是甜的,一切都那么顺眼,生活也变得美好起来。
“耗子,你现在最想干啥子?”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
乍然暴富的感觉让两人的心情难以平静。
江忱黑眸直勾勾看着头顶,一时没有作声。
以前张春喜也总爱问他,有钱了想做什么。
给妹妹买辆自行车,给妈妈买间大房子,让她们过好日子,这是他以前的想法。
但今天,此时此刻,他忽然就很想见见她,想让她知道,他一天卖出了五千的销售额。
她应该会为他感到高兴吧?
他能想象出她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成月牙,颊边两个小梨涡,嘴唇抿出微笑的形状,露出雪白漂亮的牙齿。
比小区花圃里种的月季花还美。
不知自己正被某人惦念的阮轻轻还在熬夜奋战,当然,她不是一个人,整条女生宿舍走道上都是人,巡查的宿管经过也只当看不到。
“阿嚏!”
一阵凉风吹过,阮轻轻打了个两个喷嚏,惹得其他人投来不满的目光,她连忙捂着鼻子。
旁边的丁筱白小声提醒她回宿舍加衣。
阮轻轻轻手轻脚的回到宿舍。
现在是九月底,白天热,早晚凉,她其实已经穿了针织外套,却还是抵御不住夜间的凉意。
在针织外套上又穿了运动外套,总算是暖和了,困意却有些上涌。
阮轻轻摸出枕头下手清凉油,一边往太阳穴上抹,一边怀念以前在家的幸福日子。
这个时候她爸早就睡了吧。
也不知道江忱和张春喜的衣服卖得怎么样。
涂好清凉油,阮轻轻回到走道上继续用功。
——
吃过早饭,张春喜陪着江忱将昨天的货款送去制衣厂。
以前都是江忱一个人去制衣厂结帐,但这次钱款太多,怕路上不安全,这才让张春喜陪着。
因为阮大海的关系,会计杨文忠对江忱也格外关照,得知他一天卖出了五千多块钱,惊喜的同时也对江忱大加夸奖。
“小江,你可以啊,你这一个月的销售额都超过厂里的老业务员了,干脆你进厂来跑业务算了。”
张春喜顺口接过话,“业务员一个月能挣多少?”
“这个就要看个人能力了,单子多提成就多,年底还有分红和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