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业务员的提成点后,张春喜顿时失了兴趣。
业务员提成点是1.5,一万的单子只能拿到一百五十块,加上底薪和补助,一个月也就不到三百。
他几天时间就卖了差不多一万的销售额,挣了小两千,他和江忱两个人,一人分下来最少都是七八百,不比业务员挣得多多了?
然而江忱却想的不一样。
这几天他们能卖这么高的销售额,运气占了一半,另一半是因为他们卖得便宜。
可瑕疵货品的数量是有限的,卖完就没有了,他得找后路。
他也想过跟其他制衣厂合作,可这样的话,他们前期需要花一大笔钱拿货,至于货能不能卖得出去,赚不赚得到钱,风险都由他们承担。
在听完江忱的分析后,张春喜也意识到自己被短暂的成功冲昏了头脑。
“耗子,我听你的,你说咋做就咋做。”
两人一番商量,决定把卖货当成副业,晚上去夜市上摆摊,业务员的工作当成主业,白天跑。
不过江忱并没有急着去找阮大海表明进厂的想法,他打算先把手里头的这批货卖完,拿出一份漂亮的成绩做投名状。
在这之前,他先去找了江琴,将拖欠的房租结清了。
几十块的房租在江琴眼里算不了什么,她是有名的包租婆,名下房子铺子好几套,还有两间麻将馆,每年轻松收入过万。
要问两家贫富差距为何如此大,还不是因为江父烂赌,将手里头的家产输了个精光,还倒欠一屁股债。
江琴还惦记着上次江忱帮她连赢五把的好手气,说什么也要江忱帮她翻盘。
江忱没有拒绝,不过他今天运气不大好,一上桌就连输两把,把江琴气得直骂娘,却让同桌的牌友笑得合不拢嘴,巴不得江忱继续打,江琴却不干了,臭着脸将江忱扯开,又提醒他别忘了交下季度的房租。
从麻将馆出来后,江忱来到公交站台,准备坐公交车回去,无意间看到街对面停着一辆眼熟的面包车。
他下意识的抬脚朝街对面走去,却因为太着急没注意看路,差点被一辆出租车给撞了。
出租车探头就要破口大骂,却被江忱一句话堵了回去。
“我打车。”
“……要得,上车嘛。”
一路跟着面包车跑了大半个城区,光打车费就花了三十多,但江忱一点也不心疼。
因为他终于找到面包车的老巢了。
这是一家本地的老牌食品厂,江忱找街边卖报纸的老头打听了下,确定面包车就是这家食品厂的。
他在食品厂斜对面的路口蹲着,从中午一直守到黄昏,才终于等到了开面包车的黄毛。
许是下班的缘故,黄毛并没有开面包车走,而是骑了辆半旧不新的自行车,一路叮叮当当。
江忱跑步尾随,跟着黄毛来到了一家台球室。
一看台球室的名字,巧了,居然是刘强开的,看黄毛熟络的跟刘强的一名手下打招呼,并一起打起了台球,江忱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家,张春喜也顾不上问江忱出去一天都干啥去了,反而喜滋滋的拉着他去车棚看新买的自行车。
一辆二手的二八大杠。
张春喜豪气的拍着座垫,“花了一百二,咋样?”
江忱点头,“还可以。”
张春喜捏了捏铃铛,听着悦耳的铃铛声憧憬的说道:“等下回买就要买不用自己蹬的车子了。”
江忱默了默,“胖子。”
“嗯,咋了?”
“我找到撞我们的那个人了。”
张春喜脸色一沉,“真的假的?在哪?”
江忱说了个地址,张春喜立刻就要抄家伙去找那人算帐,被江忱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