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翻了个白眼,一副不以为然的嚣张模样:
“那又怎样?两个老不死的,我就早跟他们断绝关系了,什么燕城,鸟城,跟我有屁关系,这家伙不自量力,被砍了脑袋也是活该!”
话音落下,周围有人忍不住了,上去对着李四就是一巴掌:
“草,老子忍不了,别拦着我。”
被扇了一巴掌的李四有些懵。
他看着不远处的老王头,又看了看对面站着的这位狱友,下意识摸了摸火辣辣的脸,这才反应过来:
“卧槽,你个混蛋,怎么打人?”
打人的这位也是个火爆脾气,上来又是一脚:
“因为老子是燕城人,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生!”
李四被踢了一脚,哎呦呦的叫着,连忙对一旁的老王头喊道:
“老王头,你是牢头,你看见没,他打我,把他挂起来,抽他!”
老王头瞥了李四一眼,根本不理会:
“我什么也没看到。”
话音落下,牢里的其他人反应过来,他们一个个狞笑着将李四包围。
这让李四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摆出一副色厉内茬的模样:
“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们我李四不是好惹的!”
李四是混蛋,但同一间牢房里的其他人难道就是好人?
面对李四的威胁,周围这些人丝毫不惧,反而感觉李四的威胁十分可笑。
不过就在这些人准备动手的时候,正在帮何维佳涂棒伤药的老王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严肃的说了一句:
“动静都小点,小何身子弱,需要休息。”
平日里,这帮烂人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不然刚才李四起哄,周围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跟着起哄。
但此刻老王头搬出小何,这帮不服管教,无法无天的地痞流氓,一个个都变老实了,为首的这位,更是举手保证道:
“放心,老王头,绝对不会吵到这位小何先生。”
说着,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狠狠的打!”
一旁的小弟领命,本来是想要用地面上的干草。
但又怕干草堵不住嘴,影响小何先生休息。
索性一咬牙,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满满当当的塞进李四的嘴里。
老王头的棒伤药很有效,一开始何维佳的脸色是惨白的,现在抹完药之后,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
扒拉着何维佳,让他尽可能的侧躺着。
牢房里虽然换了干草,但伤口还是尽可能的不要接触比较好。
忙活了一整套,老王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之前为了一家老小,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还是狠心抽了何维佳二十鞭子。
现在忙前忙后,照顾何维佳。
也不知道到了阎王殿,自己这算不算将功补过。
锤了锤老腰,土已经埋到眉毛的老王头瞥了眼旁边的牢房,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
“行了,别真打死了,不然我这边也不好交代。”
领头的这位抹了一把汗,他对着李四吐了一口吐沫:
“哼,算这小子命大,如果在外面,一定要他狗命。”
“行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老王头摆摆手,没理会这些烂人说的话。
不过就在他出了牢门,准备离开的时候,中间开口问了一句的王五,他人躺在牢房的最里面,突然开口说道:
“老王头,我在城西烧饼街有个家,后院的大水缸下面藏着三两碎银子。”
话音落下,老王头皱眉,他狐疑的看着王五:
“你要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别说这些犯了事,被关在大牢里的烂人。
想要从这些人手里拿银子?
比登天还难!
躺在干草上的王五动都没动,他只是看着房梁:
“你把银子取出来,买几只鸡,这段时间每天给小何送一只过去,剩下的归你了。”
之前说过,王五算是一位豪强。
巅峰时期,手下也有四五十号人,可惜在官兵面前,他这点实力不值一提。
反清复明的大帽子,王五扛不起。
所以他只能用钱打通关系,花了多少钱不知道,但以吴醉这个王八蛋的性格,王五少说也要被拔掉一层皮。
这三两碎银子不多,但如王五这般一个人独居的汉子。
勉强应付一年半载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之前那个春风得意的王五,这三两碎银子不算什么。
但现在的王五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身上怕是什么也不剩了。
所以老王头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再次询问了对方一边:
“你可要想清楚,他活不了几天。”
王五没理会,他依旧看着房梁,不过在老王头即将要离开的时候,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但我老娘在燕城,银子没了可以挣,但这份恩情我不能不还。”
即将离开的老王头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他在片刻的沉默后?
锤着僵硬的老腰,老王头离开大牢:
“钱我收下了,不管剩多少,等你出来之后还你,晚上我送鸡汤,到时候分你个鸡脖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