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不是太子,乃是其手下爪牙,彪猛校尉任平,其持太子符节,调了宣曲宫,长水,上林苑三地之兵,聚于长水,足有上万精锐!陛下派出去的使者马通也被其斩杀,今天子符节更是陷落于任贼之手!”
苏文说完,已然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哭什么?朕还没有死呢!一个彪猛校尉有这本事?
好啊!都当朕老了?传贰师将军,召长安诸县驻军,改道会师甘泉宫,朕要亲自考校太子功课。”
汉武帝此言,苏文自是不敢阻拦,先前他们一党,阻拦陛下回京,还可用情况不明,时局危险,让丞相刘屈氂暂代陛下收拾时局,待情况明了,汉武帝再回京都为借口。
可如今丞相刘屈氂先行丢了性命,苏文心里清楚,不管自己再如何说,陛下总不会让贰师将军总领全军,处理此事的。
明知汉武帝要总揽全局,但真的发生了,苏文还是慌得很。
自家做过什么事,他自己是最清楚的,一旦父子相见,苏文那些暗地里的勾当,譬如威胁进京宦官,诬陷太子谋反的事,便会当场败露。
故而刘彻旨意下达后,苏文身体瘫软,跪在地上,久久都起不来。
“没用的东西!”
汉武帝见此,只当是其被丞相之死给吓得,虽心生厌恶,倒也不疑有他,只是更加坚定了手下人不中用,要自己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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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将军,太子有令,将军诛贼,聚将有功,请将军明日带队回长安后,另行封赏。”
孙二头从长安出来,面见了太子之后,心中兴奋情绪久久不能平息,上百里的路途,其纵马狂奔一個来回,丝毫不觉疲惫,此时向任平复命时,满脸红光,神采奕奕。
帐内将士,听到孙二头的话后,也是颇为高兴,士气受到极大鼓舞。
任平端坐主位,眼见于此,微微点头,暗道:自家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让孙二头做这个传令兵,一是兑现自己先前的承诺,二则因为其出身上林苑,不是自家嫡系,他说得话,一众胡骑,上林苑士卒,更认可,相信。
同时孙二头还能起到榜样力量,用他自己,向一众士卒证明了任平的赏罚分明,言必信,行必果的人设。
“辛苦了,你且下去好生休歇,稍后本将军还有讯令要你禀告给太子殿下。”
孙二头一听自己还有见太子的机会,呼吸顿时都激动得急促起来。
“将军,小的不累,现在便可为将军传讯。”
孙二头的表现,自是在任平的意料当中。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随了你。”
任平说罢,将桌案上的锦囊递于他,孙二头郑重接过,揣于怀中,转身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帐内众将见此,皆是望向他背影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不得自己此时代劳行之。
“阿古柏,冯辉!”
“属下在!”
“命你二人各调五百士卒,于今夜值岗,护卫营盘安危。”
“诺!”
“诺!”
安排完事宜后,任平挥了挥手,帐内众将知意退下。
连日来任平乏累得很,神经一直紧绷,今总算能够暂时喘口气,他自然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歇歇。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晓,如今乱局不过是刚刚开始,其只不过是有了赌注,够资格上牌桌。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