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巡跪下咚咚叩首,抬头后沉声道:“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不负您的嘱咐,要是练得兵崽子不如您的心意,不用您动手,我就跳海去喂王八!”
邓青微微皱眉,道:“咱们既然恢复汉家衣冠,那满清糟践人的规矩就要摒弃掉了。
郑巡你虽然是我的亲兵营长,却不是家奴仆从,我是铲平军的统帅,也绝不会把你们看做家仆奴才,咱们全军上下都是袍泽弟兄,你和亲兵营全体日后都不能自称奴才。
你们都记住,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做你们的主子,咱们汉家男儿也不是任何人的奴才!”
郑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虎目含泪,跪下连连叩首。
余春霖和郑一虎等人也纷纷跪下跟着叩首。
余春霖一直有着文人的自命清高,他不屑旁人连整话也不会说,一边行礼一边满脸崇拜钦服的说道:“世子爷是天下共主,他是天下人的君主,是爱护咱们的父母,世上哪有父母把自己的子女当奴仆的?
我等追随世子,真是妈祖奶奶保佑,祖宗积德了……”
有余春霖打样,众人才如梦初醒的跟着吹捧起来。
邓青等到众人情绪回落后才将他们亲手扶起来,道:“这次是个见面会,也是要让亲兵营的大小军官跟三位协长认识认识。
郑巡你跟着军师下去吧,余先生会安排你们取枪和训练的事宜的,其他人也都下去歇息吧。”
有邓青发话,众人深施一礼后才散去。
郑巡跟着余春霖去军火库取了枪支弹药,接着带领世子殿下和军师大人精挑细选的西班牙军官下船登岛,去鸟粪山前练习枪法和战阵了。
三协则也忙着学习西班牙语和军阵。
从这一天开始,铲平军上下都忙着集体学习的活动。
铲平军士卒们半辈子都没有现在学习任务重,他们每日要学西班牙语,学习行军布阵,学习如何听懂鼓点和号令,学习方便铲、刀法等武功招式。
可以说从早上睁眼到晚上睡觉,一天的时间都在各种学习中度过了。
亲兵营的学习任务比三协士兵还要重,他们在此基础上更是还要学习西方的三排连射之法,以及对枪支的使用保养等技法。
本来余春霖、杨二哥、郑一虎等人还想要按照大清绿营的训练之法,但是邓青对清军并无好感,他知道到满清军队已经跟不上时代。
清廷军队的排兵布阵和冲锋等都要依靠旗帜和号令,与火铳兵的配合也没有系统的指导,反而不如直接用西方已经成熟的体系。
战舰中有军队专用的鼓、号等乐器,全军只需要学习西方的排兵布阵就能跟火铳兵有效配合,形成战力,邓青很清楚,时代在发生着变化,最可靠的终究还是火枪兵,所以重视火枪兵的西方军队模式才是最适合铲平军的了。
因此每天天不亮,钦查岛上就开始响起了鼓点声和铲平军训练的呼喊声,惊得无数飞鸟盘旋游曳,不敢停歇。
三协的三千将士练了一上午都回船休息外加学习西班牙语,等到下午火铳营又开始练习枪法,砰砰的开枪声更是惊得岛上无数的海鸟不敢落地。
在练习枪法之余,火铳营靠着齐射也打下来不少海鸟为铲平军上下加餐。
为了补充清水,邓青亲自带人用木桶玻璃和杯子瓶子等制作简易的蒸馏设备,靠着鸟粪岛上充足的燃料,熬煮海水获取能饮用的清水。
单调而充实的生活对于铲平军上下而言显然是过的飞快。
一晃八天过去了,这天中午邓青正在圣马利亚的教导下练习着西班牙口语,突然见到余春霖和郑一虎推门而入。
“殿下,在西北十里左右发现了一艘船,这船一靠近钦查岛就掉头逃了,郑协长亲眼看到船上挂着的是西班牙的国旗。”
邓青摆摆手,道:“看来是采集公司派来查探情况的船了,他们定然是通过望远镜看出了钦查岛已经被咱们控制了,恐怕要不了几天就要有西班牙的战船和军队前来围剿咱们了。”
郑一虎伤势好了大半,脸色还有些发黄,但是精气神却比之前强了许多,他冷哼道:“殿下放心,咱们铲平军练了八九日,吃的还都是大鱼大肉,儿郎们练的各个精壮,西班牙人敢来,就让他们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