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沓无比的正旦朝贺礼。
在李恪以及文武百官们的望眼欲穿中缓缓落下帷幕。
平日里总是一副沉稳模样的大臣们,此刻都像是屁股后头着了火一样,健步如飞的直奔车轿而去。
点头打招呼闲聊?
可拉倒吧,真憋炸了算谁的?
站了一天岗的李恪,悠哉悠哉的跟在人流末尾,笑嘻嘻的直奔外城而去。
大年初三。
守着右安门的兵卒才将城门打开,便有一人踉踉跄跄的冲进来,“山西巡关御史密信,速去禀报圣上!”
“山西巡关御史密信?”
不远处,恰好几名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路过,为首的小旗闻言打了个哆嗦,“负责送信的人都变成了这幅模样,那山西巡关御史?”
先在附近找了个安全隐蔽的所在。
随后又命手下,道:“速速去禀报指挥使大人,其他人与我守在此地!”
苍啷啷!
手里的绣春刀接连出鞘,明晃晃照的周遭霎时一清。
……
养心殿里。
正德帝拿着满布尘土的血书,只觉得心底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该死的混账,来人,传六部尚书和各府都督进宫议事!”
小半个时辰后。
宫门口。
匆匆而来的六部尚书遇到了五军都督府的几位都督,简单的交换过信息,便快步从太和殿西边往北,直奔养心殿。
“大乾立国仅仅七十余载,怎么就滋生出了这等的蛀虫祸害?”
正德帝指着血书,“喝兵血吃空饷,侵占庄田之后,再大肆遣使役军耕种,这是在挖我大乾的百世根基!”
顿了顿。
“诸位爱卿拿个主意吧,看此事该如何解决。”
“遵旨。”
几位都督及各部尚书齐声领命。
来的路上,大伙便都从传令的小太监那打听到了消息,仔细斟酌过后,又在门口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信息。
此时再开口,已然称得上胸有成竹。
于是,在低声议论之后,兵部尚书曾应奎上前几步,“此番山西之事,陛下当尽快遣钦差节制大同诸卫兵事。
其次要传令太原、宣府两镇,着其调兵戒备,以防不测。”
点了点头。
正德帝又问道:“还有补充吗?”
闻言,曾应奎瞥了瞥不远处的户部尚书崔郑,“户部得尽快筹措出一批粮食,随军运往山西救灾,同时严查左侍郎卢少辉。
山陕两省救灾不力,其当负主责!”
“哦?”
轻敲着扶手,正德帝皱眉道:“救灾不力是户部的问题?”
下方的崔郑一个激灵。
“去岁山陕两省赈灾,户部完全按照以往的流程执行,一应钱粮也都如数拨付了下去,卢侍郎更是奉命坐镇灾区,迄今未返。
望陛下明察!”
不动声色的扫视一圈。
正德帝道:“赈灾不力的事情稍后再论,眼下大同镇军心不稳,着后军都督府左都督寇元勇率鹰扬卫赶往弹压。
另着兵部再筹措一批粮草,拨付山西诸灾区。”
“臣领旨!”
寇、崔二人上前领命。
正德帝又命,“锦衣卫指挥使庞忠生何在?”
“陛下,臣在。”
“着锦衣卫随军赶往大同诸卫,将那帮喝兵血吃空饷、役军耕种的蛀虫押回北镇抚司,朕要活剐了他们!”
“臣遵旨。”
听闻北镇抚司大名,在场的不少大佬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