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思宗态度温和,一点不像史书上记载的那般急躁。
吴言其实能猜到一些皇帝和师父纠结的点,不过在他看来其实都不是什么问题。
祖制不可违?这是限制皇帝的。
大明末期哪个臣子把祖令放在心上?洪武大帝制定的律法还不许结党呢,万历之后朝堂上下遍布东林党、阉党、楚浙闽越各种党派。
要么自上而下,皇帝亲自动手,快刀斩乱麻一扫朝堂糟粕,自然没人再拿祖制不可违来限制皇权。
要么自下而上,效仿天启皇帝,也能为大明拼出新的出路。
“回禀陛下,草民吴言,道号玄一。”吴言也学着师父的样子弯腰行礼。
思宗点点头,勉励一番,“好好学,你师父威震江湖近十载,坐镇京城从未有宵小之徒敢来捋其虎须,不要堕了武阳的名头。”
吴言点头称是,老实说,虽然他的最终目的是干扰皇帝的选择,影响天道平衡。
但来的太晚,如今已是思宗十七年的大年初九,在这个时间点,以吴言浅薄的历史和政治知识,实在有些无力回天,到底该怎么做只能再好好想想了。
见过思宗之后,灵虚道士就带着吴言退下了,只剩皇帝独自留在省衍居。
“师父,陛下什么时候到的,而且好像连个随从都没有。”
到了此刻,吴言终于可以问出心中的疑惑。
灵虚道士揉揉肚子上的肥肉,解释道:“省衍居是历代皇帝自省的地方,内有机关阵法,十分安全,可直接从内廷进入,自陛下继位,这里也是我们与陛下会面的地方。”
“难怪我一直没看到有人进去。”吴言若有所思。
“行了,别想这些了,为师饿了,咱们赶紧去取了灵材便出宫吧,这宫里实在没什么好吃的。”
灵虚道士回手一拍,精准的拍在身后半步的吴言脑门上。
“哦哦,好的。”吴言自觉的爬上马车,握住缰绳。
灵虚满意的点点头,这徒弟好啊,有天赋,讲礼节,还能眼里有活,是个可造之材。
“往这边走。”
“右”“左”“右”“右”
马车轻快的跑在皇宫的石板路上,只有轻微的车轮声,车厢里不时传来指路的声音。
不一会就拐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楼。
小楼没有牌匾,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监躺在门口的椅子上享受落日的余晖。
听见脚步声,老太监微微睁开一丝眼,看见穿的跟暴发户一样的灵虚道士,冷哼一声,又重新闭上了。
灵虚道士好像也看老太监不顺眼,路过门口的时候,明明侧身就能过去,他非要给竹椅一脚。
“艹,你这杂毛,想打架吗?看你胖的跟猪一样,咱家让你三招。”
老太监从椅子上弹射而起,指着灵虚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