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山见状,叮嘱了姚卫军一番后,两人前后脚走出了屋门。
“军子,到底咋回事?一家人好好的,怎么还干上架了!你爹呢?”
堂叔姚显平看到姚卫军露面,不由指着地上还在抽抽搭搭、谁也拽不起来的闫素霞,率先苦笑着问道。
“显平叔来了,我爹被这两口子气够呛,正搁屋里缓那口气儿呢!”
姚卫军皱眉说道。
“嗐,至于么,我去看看。”姚显平担心堂哥的身体,就要进屋。
不过却被陈守山给使眼色拦下了,两人交头接耳聊了几句。
“咱爹到底咋了?没事儿吧?”此时二哥姚卫林也听到了姚卫军的话,不由立刻挣开闫素霞的手,站起来问道。
“少整些虚头巴脑的,给谁看呢?爹现在就搁屋里,腿长你自个儿身上,用得着问我么?!”
姚卫军淡喝,神色冷冽。
“当家的你少听他瞎掰活,刚才就是爹喊着要打死咱俩,他能有什么事儿?!”
坐在地上的闫素霞披头散发,哭的一鼻子一泪,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此刻使劲拉住了姚卫林的衣裳,哭喊着提醒道。
二嫂是个精明人,知道他老五不好斗,估计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出。
因为她算准了公爹好面子,老五别看凶狠,那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所以只要闹大了,公爹自然坐不住,哪怕当面训斥她两口子,可闹到最后,等老五莽劲儿上来,那就有理也成没理了。
村里人都看着呢,公爹想哄好她们两口子,就必须得‘镇压’姚卫军,到时候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没辙!
只是,二嫂闫素霞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的姚卫军已经不是彼时那个头脑一热就撸袖子干架的青稞皮子了。
刚刚在西偏房三言两语已经使得父亲姚显贵沉默无语,心中愧疚的说不出话来。
而现在,当着村里人的面儿,四平八稳的讲述起了事情经过。
“大家伙儿应该有不少人都知道,我们家今天趁着四哥回来,打算把家分了,兄弟几个以后各过各的,所谓树大分枝,这本来是件好事儿,我爹之前也跟我们兄弟几个分别商量过。”
姚卫军特意把‘分别’两个字说的很重,继续道:
“二哥、四哥他们怎么跟爹商量的我不知道,但到我这里,我跟我爹的意思基本上是一致的。
首先,家里四间正屋,外加东西两间偏房,还是按原来的住法儿,不能分,也不用分!一家人分家不分院儿,照顾老人才更方便!
再一个,我父母现在还有劳动能力,种地的收入全部留给他们自己,忙活大半辈子了,有点儿钱老两口该吃吃,该喝喝,至于孙辈们的事情,我们兄弟三个自己承担,没道理再去拖累他们两个老人家!
最后就是奶奶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我们兄弟三个每人每年给一百斤麦子,两百斤玉米,当然了,这一点是我个人的意见,如果二哥跟四哥他们不同意,那也没事儿,我老五也不朝他们看齐,就自个儿全担了!”
姚卫军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观察着四周反应,发现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点头,甚至不少人朝他竖大拇指。
于是,便迎着众多目光指了指地上的闫素霞,“可我二嫂呢,她就不这样想了,哎,不怕您诸位笑话,真按照她提出的分家办法,那到了秋后,我们家好几个人啊,估摸着都得去涵洞管子里过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