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笑得眼睛眯起,没有说话,侧头看向身后的锦衣卫,命令道:“进去搜!”
锦衣卫得令,四散开来,去各个房间搜索他们想要的东西。
贺知惟一下就被锦衣卫找到,拎出来,丢到陈情身边。
沈兴将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在院中走着,也不说话,神色晦暗不明。
只是会时不时看陈情一眼,看他在做什么。
陈情什么都没做,躺在宋广濂院子里的躺椅上,一副摆烂的样子,跟前几日来宋广濂家抄书时的模样毫无差别,就是手边没有点心和茶。
“宋广濂,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贺知惟被连累,很无语。
刚才门被踹开的时候,他以为是恶人,当即给了一刀。
谁知是身手敏捷的锦衣卫,不仅躲过,还反踹了他心口一脚。
他现在,心窝子还在疼。
“放心,我不做见不得光的事,他们也来。”
宋广濂蹲在地上,啐了一口。
院子里的躺椅只有两张,他们一人一张,没给自己留。
禽兽啊。
“大人,搜到了。”
这时,一个锦衣卫提着一个圆形食盒走到沈兴身边,食盒上的封条被拆开,里面的东西他已经见过。
陈情眼尖,见到那个食盒,立即坐起身,问宋广濂,“你家怎么会有那个?”
“哪个?”
宋广濂顺着陈情目光看过去,一脸疑惑,“那个不是你送过来的吗?”
“我何时送了东西给你?”
“你下午差人送过来的。”
陈情:“……”
陈情暗叫不好,立刻走到沈兴身边,道:“沈千户,看来我要的东西,你替我找到了。”
伸手,握住食盒提手。
沈兴眼眸一抬,同样握住食盒提手。
两人分别用力,谁都不肯退让。
沈兴嘴角弯起三分笑意,道:“镇抚使大人,这是我的。”
“沈千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北镇抚司一直由我管理,何来你的一说。”
陈情用力把食盒往自己身边拉扯。
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决不能让他们先看到。
沈兴内力,不逊陈情,没一会儿,就把食盒拉扯过去。
两人眼神对上,刀光剑影,仿佛下一刻就要掀起波澜。
“大人。”
“东西在这。”
然而。
那个搜出食盒的锦衣卫,伸出手,摊开手指,掌心赫然出现一根碎裂的人参和纸条。
两人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拿。
沈兴却使了个坏,松开握食盒的手。
陈情没控制住力道,拽着食盒退后两步,再想拿锦衣卫手里的东西,已经不能。
东西到了沈兴的手里。
他看完纸条上的字,大喊:“好!太好了!”
眼神一凛,退后两步吩咐,“把他给我拿下!”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陈情。
锦衣卫听到命令,分别冲出所在房间,像早就排练好的一样,集体冲向陈情。
陈情警惕看向四周,“沈千户,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下午收到密报,镇抚使大人送了一个食盒进宋广濂家。”
说这话时,沈兴眼睛瞄了一下陈情手中食盒,“宋广濂与罪臣房孝直相熟,未免有人怀不轨之心,特来查看。”
“所以,沈千户是怀疑我?”
陈情扔掉手里食盒。
“不是怀疑。”
沈兴展开纸条,与陈情那张,一模一样,道:“是确信。”
“抓起来!”
锦衣卫一拥而上,扑向陈情。
陈情身手,非同一般,转眼就脱离围困。
“看来千户大人是得了死令。”
锦衣卫死令,就是在执行任务中,目标生死不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陈情已经知道内鬼是谁。
锦衣卫负责皇城安全,能在皇城里面,监控到其余人动向的,只有锦衣卫。
锦衣卫里面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