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挠了挠脑袋,又问了一遍,老奶奶没听清楚,旁边倒是有人搭了话:“宫里又出事儿了,这次是静贵妃,说是因病暴毙,啧啧啧…前几天才省完亲,这就突然暴毙了,谁信啊。”
他身边儿的人连忙去拉他的胳膊,小声说道:“天子家事儿你也敢议论,不要命了?走,赶紧走。”说着,便拽着他越走越远。
柳博铭和陆绮对视了一眼,两人使尽浑身解数,总算是挤进了人群里,最上面果然新贴了个皇家的告示,内容大约写的是静贵妃回宫后突然患病,医治无效过身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在一边儿茶摊上落座的陆绮扯了扯方才被挤乱了的衣服,端起一碗茶喝了两口,“怎么会突然暴毙呢?”
柳博铭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摇了摇头:“不晓得,也许是默槿动手了?或者是大师兄?”现在两人对宫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想猜都无从猜起。陆绮烦闷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将大碗茶一口气闷了下去,茶碗重重地砸到了桌上:“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围的客人都被她这么大的动静吓了一跳,柳博铭连忙抱拳向大伙儿道了歉,回过头又给陆绮添了些从茶水:“稍安勿躁,就再等等吧。”
“真的不吃?”唐墨歌举着勺子送到了默槿嘴边儿,看起来他的心情极好,“难道你还没向本王报仇,就要先把自己饿死吗?”
默槿背后加了一床被子,她歪斜地靠在上面,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双臂都不自然地垂在床上。
“把我的胳膊接上。”
为了防止默槿出逃,除却封住气血的五根银针,唐墨歌甚至卸掉了她的四肢关节,让默槿只能躺在床上,宛如一个废人。
放下手中的碗筷,唐墨歌上下打量了一番默槿,又拉起她的胳膊,动作轻柔地将袖子拉了上去:“这伤口你喜欢吗?”说着,突然狠狠握住了之前他留下齿痕的地方,刚刚结了的血痂再次破开,直到他的掌心都被温热粘腻的血液弄湿,才放下手。
“变态!”不受控制地,默槿又想起那天晚上他对自己的蹂躏,莫说是胳膊上的这个齿痕,就连早些时候侍女伺候她沐浴时,她身上的印子都没有完全消退。除却脖子,她身上连一块完好的皮肉都没有。
唐墨歌轻笑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掌心的血迹,才接过宫女递来的湿布将手擦干净,“本王不让他们伤了你,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墨槿,”他伸手抚上默槿的侧脸,“本王早就疯了,是你,还有你那个做王后的娘,将本王逼疯的。”
说到这儿,唐墨歌突然停了下来,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不聊这些,东西我放到这儿,你不吃,就让她们,”唐墨歌点了点周围的宫女,“伺候你吃。”说完,转身离开了。
这儿的宫女都是秀坊新选出来的,她们不知道默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只敢小心在一边儿伺候着。默槿知道,唐墨歌说得出口,他就一定有办法强迫自己吃东西,为了之后有足够的体力跑出去,默槿还是妥协了。
那些宫女小心地伺候着她吃了些饭菜,又喝了小半碗汤,纷纷退下了。
默槿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她手臂上的伤口也被处理好了,裹了纱布,但她明白,那个齿痕,恐怕真的要跟着自己一辈子了。这个想法就像个魔鬼一般,一直萦绕在默槿的心头,那天晚上的景象她一直不愿去回忆,她不懂唐墨歌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反而要用这种方式折辱她。
四肢完全无法动弹是很不舒服的,可默槿实在太累了,就着这么个不舒服的姿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唐墨歌在御书房内对着面前的奏折,却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这几日上折子让他杀了默槿的人数不胜数,理由还一个个冠冕堂皇,什么为了国之运势,为了王上身体康健。
他冷笑了一声,索性扔下笔不再去看。他感觉自己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唐墨槿的鲜血的味道,那是不同于自己的,有些甜腻的血液,甚至让他有些着迷。唐墨歌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之前会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情,但不可否认,看到被褥上那一片血迹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病态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