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胤当初也是自悟过来的。
褚淮也只能这样走。
可惜,自悟是他的最弱项。
当年父王瞬息之间九品破八品。
放在自身上,快三天了也没能破境,甚至不知要卡到什么时候。
着急也不管用,心思还要放在观想上。
傍晚悟出两拳隐约跟之前的两拳有关联,褚淮尝试着能不能连起来形成连招,没准儿连招一成就破境了。
就这样一直琢磨到深夜,前院才安静下来。
他从后门进书房。
“淮儿来得正好。”白瑾书一眼看见他,露出赞许神色,夸奖道:“刚刚还跟你父王夸你,建立‘晓’是极为明智之举,淮儿目光远大高屋建瓴不逊于义父,有子如此,实在是你父王之福。”
“那当然。”一双靴子搭在桌案上,褚胤得意地道:“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白瑾书不屑一顾,“是娘亲好。”
云疏浅对这两人早已无可奈何。
褚淮笑着岔开话题,拿出密信递给父王,“袭儿来信了,龙神观那边有新情况。”
白瑾书刚到王府已全面接管各种事宜,对龙神观情况也了解,探着脖子跟褚胤一起看信。
不等褚胤看完就击掌笑道,“妙,甚妙!淮儿运气惊人看得也远,龙神观这步棋极为高妙,将来必有大用!”
“眼下呢?”褚胤抬头问道。
白瑾书笑道:“明着立教绝不行,不过教主无非就是个称谓,没有这个称谓秋儿就不是教主了?”
“不设香堂,设医堂行不行?不设堂主,厉天伤以传医名义收弟子行不行?不立教规,师门难道就没有规矩吗?何必要立起明晃晃的招牌引来注意,偷偷做、不就好了。”
“只要秋儿是圣姑,有没有龙神教这个名义都无妨,掌握在我永王府手中就好。”
褚胤思虑道:“百姓常来参拜圣姑,终究会引来定州刺史府注意。”
白瑾书哈哈一笑,“跟秋儿有什么关系?跟龙神观有什么关系?几块破石头还有愚民参拜呢,难道还能怪在石头身上?只要别亮出龙神教这块招牌,刺史府是不会管的。”
褚胤和褚淮父子俩连连点头。
这时,老仆忠云进屋躬身道:“王爷,吴郡守在外候见。”
已是子时,吴世仁前来必有大事。
褚胤点头。
很快,相貌堂堂的吴世仁小步进屋,先给永王父子请安,而后双手捧着呈上一封信,“卑职刚刚收到都护府发来的密信,萧道然那厮要把玄甲营驻扎在安阳城外,名义是预防南方流民作乱。”
塞南道不是中原各道,少数逃难来的流民也能获得妥善安置,哪里有什么流民作乱。
显然玄甲营是冲着永王府来的,用来钳制王府三卫。
塞南军一个营顶王府两个营,实际战力更是相差悬殊。
真打起来,王府三卫近万人也不是玄甲营六千将士的对手。
多年来萧道然以战养战,玄甲营更是被萧道然亲自授旗的重骑营,在边境上杀出来的队伍自然不是王府三卫这样从未上过真正战场的队伍可比。
众人都皱了眉。
褚胤道:“世仁,可知统兵的李校尉性情如何?”
当初看守王府别院的就是玄甲营,各中旗每月换岗,难免都被杜惊心喂饱了。
只是那姓李的校尉从未露过面,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若是个贪财好色的角色也容易应对,就怕是个眼里只有军令、油盐不进的主儿。
“卑职倒是听说玄甲营新换了校尉,此人年纪不大,姓满、名关山。”吴世仁低声道,“日前保护萧道然巡边立了大功,才被提拔为玄甲营校尉。”
“满关山。”褚胤微微摇头。
既然是保护萧道然巡边立了功,说明是亲兵出身,这样的人必是心腹。
收服吴世仁容易,想要收服萧道然的心腹将领就难了。
永王不仅暗自头疼。
一旁,褚淮嘴角上扬,使劲把笑意压了下去。
找你找不到。
回头自己送上门。
我这运气实在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