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业有好好清洗过,但因皮带表面有着坑坑洼洼的花纹,没办法彻底清理干净。
次日,王建业也被移送去了县局。
法医经过仔细检测,在皮带上发现了一丁点的血迹,经过比对,血迹属于被害人周红。
不管是周红指甲缝里的皮屑,还是王建业腰带上周红的血迹,无不指向同一个事实,王建业就是杀害周红的真凶。
不管王建业如何否认,最后还是能够凭借这些证据给他定罪。
白杨带着叶飘来到县局时,在县局的院子里遇到了王福辉。
几天没见,王福辉憔悴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像是瘦了好几圈。
即便证据确凿,只要王建业没有亲口承认,王福辉还是愿意相信王建业。
“福辉,跟我们一起进去,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爸。”白杨对王建业这个人,简直失望透顶。
看似老实本分的人,竟会如此冥顽不化。
县局的同志很快就将王建业带到了审讯室。
白杨和叶飘进入审讯室后,王福辉就站在外面,目光极其复杂。
“老王,今天我过来,不是想劝你认罪伏法,而是想跟你谈谈心。”白杨的语声里透着疲惫。
他跟王建业算是老相识了,一直都很钦佩王建业的人品,如今却被残酷的现实啪啪打脸,看来他看人的眼光也就那样。
“白所,我真的没有杀人。”王建业缓缓抬起头,苍老的脸上写满无辜。
有那么一瞬,白杨心里也动摇了,难道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短暂的动摇过后,白杨还是按照跟叶飘提前商量好的那样,和王建业谈心。
“老王,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才会用皮带勒住周红的脖子,等你回过神,她已经没有呼吸了,当时你肯定吓坏了,担心自己会被枪毙,所以才想到了应该毁尸灭迹……”白杨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王建业的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不再说话。
虽没有人指点,也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王建业似乎懂得缄默的重要性。
“但你却不知道,其实那时候周红只是晕了过去,处在假死状态,只要不管她,她就会醒过来……”白杨继续说,“你将她装进麻袋,背进沟底的人马窑,浇上煤油,划燃火柴,看着她身上腾起火焰时,是不是也发现了那时候她还活着?”
王建业依然保持着沉默。
但他的双手,抓得更紧了,指甲似乎都要戳破裤子,直直掐进皮肉里面去。
叶飘将最新的尸检报告拿到王建业的面前。
“她的肺里吸入了少量衣物烧化后飘起的灰屑,还有少量的煤油,这都足以说明,在你焚尸的时候,周红还活着。”白杨说完这些,静静注视着王建业。
王建业的身躯绷得很紧,下巴抵着胸口,头顶稀疏的白发更像是他最后的倔强。
看到王建业的身躯,从轻微的颤抖,逐渐变成了剧烈的起伏,白杨知道这家伙还是有点良知的。
“老王,最后一点,周红有了身孕……”白杨说出这话,将叶飘都吓了一跳。
尸检报告里可没有这一条。
叶飘随即明白,白杨这是在诈王建业。
王建业一直都想抱孙子,结果孙子被他亲手扼杀,绝对能击垮王建业心头的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