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间的火盆里面,碳火熊熊燃烧,把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的长长的。
“元皓,我的这个计划,你觉得如何?”
沮授笑着问田丰。
田丰自从那天与孙伉等巨鹿郡的豪杰们分别,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听到沮授问话,田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公与的谋划,自然是很不错的,我并不担心。”
“我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那韩靖,此人我并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他的心性如何。”
沮授笑着说道:“元皓是担心,这位公子并不是真心要对付黑山贼,而是别有用心?”
田丰点点头:“那韩馥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公与应该很清楚,自从韩馥来冀州之后,一方面用心打压我冀州人才,另一方面则是一直对黑山贼献媚讨好。”
“这韩靖却有心要清除黑山贼,还冀州百姓一个安宁?”
人家是亲生父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理念分歧吗?
田丰又说道:“还有一点,那韩靖当初第一次被陶升劝谏,那种挥鞭就打的凶恶样子,陶升和你、还有正南你们三个,就看不出来是装的?”
沮授点点头。
他和审配确实看不出来有假,他们当初都以为韩靖是真的恨不得弄死陶升。
要不然后来听说韩靖去了监牢,也不会那么焦急。
田丰说道:“连韩馥都看不出来他儿子的理念跟他有分歧。”
“谋划以陶升去卧底的事情,在他自己开口之前竟然无人看破。”
“当众鞭打陶升,也没有人能分辨出来他的情绪是真是假……”
“公与,此子心思极为深沉,如果这次是想要引蛇出洞,找机会再次狠狠打压我等冀州人才,恐怕公与你这一次要名位不保了!”
只要到时候韩馥回来,韩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沮授审配,就说对黑山贼开战是这俩人和张郃擅自为之,那么沮授审配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韩馥讨厌沮授审配,肯定会选择相信自己亲儿子的话。
自始至终,韩馥和李历都没有说过对黑山贼开战的话,只是说要尽力讨好黑山贼,保持后方稳定。
沮授笑道:“元皓的意思,我是不是还可以反着理解?”
“如果公子别有用心,则我沮授将来必将被打入大牢。”
“但是如果公子真心要对付黑山贼,那么这前后谋划加上心思深沉,也可以说是有明主之相了!”
田丰没有说话。
沮授接着说道:“元皓不必为我担心。此事无论成与不成,韩馥都在冀州不会再有多大影响力了。”
田丰眼神锐利,凑近了问道:“听公与此话,是有外部因素,要影响到韩馥对冀州的掌控了?”
此事若成,韩靖会在冀州有很大的话语权,沮授必将受到重用。
但是如果不成,而韩馥还奈何不了沮授的话,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有外部势力介入了。
沮授笑道:“元皓有所不知,这次加倍征集钱粮,还要公开宴请黑山贼首们的建议,乃是韩馥身边新加入的谋士荀谌提出来的。”
“这些建议,盟主袁绍可是一力支持的!”
“呵!有意思!”田丰有点儿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