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除却秦淑贵妃外,还有两位子嗣,一位外任通判,一位充任京营武将,至于赐婚与黛玉你的秦二公子,虽从前顽劣放荡,但从三年前与南安郡王世子结怨之后,虽收敛性子许多,勉强用功了些,颓靡度日,甚至据闻隐隐有修道出家之念。
但不知为何近两年前开始,他忽又奋发图强起来,不得不说此子也是文采斐然,只是先前品行不端顽固不化,未曾用在正途上差点埋没好料才!
总之后来,他文治武功皆颇为当今圣上赏识,充当了个五品龙禁尉,料想也是浪子回头,成婚以后不会为难你的......
贾母细细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京城时事讲给黛玉,不过是为了黛玉安心,也怕黛玉不慎冒犯冲撞了什么贵人。
一番讲述过后,贾母又放心不下宝玉,到了宝玉房中。
宝玉已经睡着了,王夫人,袭人晴雯等丫鬟在旁边要么抹泪,要么一脸忧戚之色呢,见了贾母,忙起身行礼。
二人出至外间,王夫人且先问道:“母亲,老爷是否舒心了些?为何失却音讯了?”
“他因公务离府了。”
“你放心,有我在,他再不舒心又能如何!且有他那种将亲生儿子往死里整的教化之法么!”
“原是如此。”
贾母又关切问道:“宝玉如何了?是否有喂安神汤药?”
王夫人道:“喂了,但还是精神不振,不知觉间迷迷糊糊睡着了。”
“那便好。”
“只是老太太,如若宝玉醒来又该奈何?”
贾母闻言,纵是一直以来宠溺着贾宝玉的她,如今也忍不住杵了杵手杖,愤愤道:“还能如何!要我说,宝玉恰是与自己过不去!”
“他若有能耐,去御前,求皇上收回旨意去!如若不能,找些旁事应付于他,让他终日不得闲,时日一久没有不能消解的心事!莫非他还真能就此郁郁而终了吗!且出息了他!”
“老太太所言甚是。”
说毕,王夫人犹豫再三,却又道:“老太太,明日入宫,元春……”
贾母叹口气道:“我知道,只是元春在太后娘娘宫中做女史,皇贵妃娘娘召见的是黛玉,宫中难道是咱们府里,可以任意串门的么?况且如今咱们贾家如今……”
“总之,更是不能得罪秦公子,诫告那些下人,可不能有长舌妇,将这两日府中之事流传出去,否则自寻死路!咱尚且不知贵妃娘娘与元春......”
贾母所言断断续续,终是欲言又止。
婆媳二人相对无言。
宫外贾府诸人心思各异,宫内此刻的秦昭阳,正哭笑不得的看着皇贵妃娘娘给他收拾聘礼的单子。
秦淑贵妃云,当年林如海迎娶贾敏之际可是聘礼一百五十台满满当当,毕竟林家也曾是世袭侯爵,本人更是科第出身,自然要风光大娶。
如今虽说秦公子区区一侍卫,但家世在此也容不得寒酸,也要风风光光一百五十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