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在水师里有人与倭寇勾结!”
“不止是勾结,很明显这就是冲着刘大人你的船去的,摆明了不想让你轻易筹集粮食。”
刘尧诲气的猛跺一脚,随即大骂:“岂有此理!”
“此次我来找大人,就是因为我的驻地也被那支船队警告了,我感觉,像是寻仇。”
“寻仇?”
刘尧诲思忖片刻,惊诧道,“你是说张恭?的确有这个可能,老夫吞……征用了他千石粮食,他肯定也对老夫怀恨在心。”
“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确实,此事到目前为止都只是李澹与刘尧诲的臆测,不可能只凭着这三言两语治别人的罪。
刘尧诲突然想起此前李澹说的话,又是问道:“你之前说要与朝廷合作,莫非是……”
李澹嘴角一挑,他此前说了这么多,便是要刘尧诲主动提及此事,谈判便是这样,若是自己先开口,那就落了下风,输了一半。
“不错,我可为大人排忧解难。”
刘尧诲抬了抬眉毛,心下并未全信,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新官上任,初来乍到,手上事情本就够多了,若有人能帮他解决掉这帮添堵的倭寇,那还真是替他省了不少事。
“当真?”
“当真!”
李澹随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还需要刘大人帮在下几个小忙。”
李澹首先是要了五十石粮食,这足够手下人吃上几个月了,随后又要了些许原料,主要是用来制作“小棉被”。
然后是兵甲,以及三张床弩;最后是要了一名刘尧诲亲信的水兵把总,多一个专业人士在身边总是更安心些,同时也是让刘尧诲吃下一颗定心丸。
对于一方封疆大吏来说,李澹的要求确实不算多,便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刘尧诲转念还是要提点了他两句:
“李澹,此次若是你能剿灭倭寇,我定会上奏朝廷为你表功,但是我与你实话实说,为朝廷办事从来不存在什么合作的说法。
朝廷也断然不会允许有你这样脱离控制的兵马存在,你自己思忖好,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
翌日,李澹载着满满两沙船物资返回双城岛,和他同行的还有刘尧诲派遣与他的亲信。
“末将是海沧卫水兵把总方各海,奉刘抚台之命随军剿寇。”
在船上,方各海倒也没有拘束,率先与李澹搭起话来。
他是个聪明人,来之前刘尧诲叮嘱了他许多,此次随行只带了十五名亲卫,以李澹为主,这显然没把李澹当作外人,而且李澹这个人确实对方各海的胃口。
“咱听刘抚台说,是李兄弟你砸了那张恶人的米铺,抢了他粮仓,还把足足上千石粮食瞒天过海送进了常平仓!”
李澹汗毛一竖,心里骂了刘尧诲八百遍,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么还跟别人说!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也侧面说明,这个方把总的确深得刘尧诲的信任。
“咳咳,方把总,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切不可跟别人说。”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咱就是欣赏李兄弟这种人,若不是咱穿的这身官服,早也去把张恶人的店给砸了!”
李澹看向一脸遗憾之色的方各海,心中暗想:小伙子,你的思想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