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边境,一左脸带疤的魁梧男子南向而立,身后高大骏马正不住地嘶鸣。他右手轻抚马身安慰道:“墨蟒,稍安勿躁,箐箐那边来信了,不久我们就能相见。”
“甘范,这人真是好胆,”草原的天际线上飘过朵朵白云,男子自言自语道:“我有些期待在南季见到你了。”
此时的甘范打了个喷嚏,看着逐云城那略显阴沉的天空,转头说道:“你那情郎怕是不知怎么编排我呢。”
“是吗?我还以为夫君你完全不怕他呢,”秦箐箐闻言一笑:“算一算时间,他也该收到信了,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呢?”
“还能想啥,只要他不是个傻子他都能猜出来你我现在的处境,”甘范放下手中短刀走至水盆边净了净手:“待将来见面,他得好好谢谢我才是。”
“谢你什么?”秦箐箐明知故问道。
“谢谢我替他养两年老婆,”甘范白了秦箐箐一眼:“平日只有你我二人时不必称呼我为夫君,想来伱心中也膈应的慌。”
“那可不成,”秦箐箐端走水盆道:“事以谋成,语以泄败,既然你我合作,断不可因此等琐事败露。”
“也是,那便辛苦夫人了。”甘范点头道。
“对了夫君,我有一事不明。”秦箐箐出声问道。
“讲。”
“两月之前你我大婚之日,夫君酩酊大醉却始终对我谦让有礼,从未越雷池半步,”秦箐箐问道:“莫不是夫君已有心上人了?”
“没有,单纯是提不起兴致罢了,”甘范撇撇嘴说道:“况且我也不想惹上穆芜这么一个死敌。”
“恕我唐突了,夫君不愿说的话就此作罢,我也未有窥探到底的打算,”秦箐箐笑道:“只是我确实第一次见男人为女子守身如玉,不禁心生好奇。”
甘范见秦箐箐笃定自己推想为真,又不便争辩,只得摆摆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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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闹铃再次将芮可儿从睡梦中吵醒,她伸出手臂点上了手机的闹铃,浑浑噩噩之间又靠在甘范怀中闭上了眼睛。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芮可儿方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的手在甘范身上抚摸了几下,忽然脸上飞上一抹酡红,心中暗骂自己竟然如此不堪,趁着甘范穿越无法控制身体之时占他便宜。
痛定思痛,芮可儿从床上坐起,扯起身旁冷落了一晚的薄毯护在胸前,倒是堪堪没有春光大泄。
甘范一如昨日一般,安静地躺在她身旁,如同睡过去了一半,甚至连呼吸都无比的平稳。
当然,这必须忽略掉他的上衣,毕竟有人在昨晚偷偷给他解开后没有帮他归位。
芮可儿看了看甘范,又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06:13,最终看向床头昨晚仅仅片刻便让她头疼脑热的书,她脑袋中两個思想正在天人交战。
“去学习呀,已经起床了为什么还想再躺下啊。”
“可是学习好累的嘛。”
“只有多掌握现世的知识,将来才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
“为什么非要有自己的事业啊,就这样黏着他不也挺好?”
“你不学习将来就只能给他生孩子,生完了再生,然后再生,到最后一辈子在家相夫教子,还有半点仙宗圣女的样子吗?”
“啊?这不挺好的嘛,别吵了,可儿要躺着了。”
芮可儿在内心说服自己后便坦然地又躺了下去。她心中极为坦率地告诉自己,能这样堂而皇之地摆布甘范的机会可不多,必须抓紧时间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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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秦家支脉将要作乱?”甘玖珑沉声道:“怎么来的消息。”
“箐箐跟我说的,”甘范拿起桌上茶盏喝了一口:“情况应当属实。”
甘玖珑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问道:“会不会是秦家的陷阱?”
“拿自家主脉大小姐当诱饵,”甘范将茶盏放于桌上:“好大的手笔,真就不给自己留后路?”
“倒也是,”甘玖珑缓缓道:“弟妹,可信吗?”
见甘玖珑如此谨慎的样子,甘范反而有些轻松起来:“我说她完全可信,难道大兄你就不提防着她了吗?”
甘玖珑看着甘范,甘范也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是真心关切自己的兄长。
“长大了,长大了啊,”甘玖珑避开甘范的目光后端起茶杯感叹:“有几分父亲当年的样子了。”
“听起来不像啥好话啊,”甘范撇撇嘴:“大兄,别说做弟弟的没提醒你,尽早跑路吧,省的老头子把咱家都搭上。”
“你也发现了?”甘玖珑似乎有点意外,但又有那么一丝欣慰:“能自己分析出来这么多事,看来你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了。”
“别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大兄,你帮我两个忙,”甘范盯着甘玖珑正色道:“不日我将去义水州秦家,你派点你的死士伪装成北胡骑兵半路截杀我。”
未等甘玖珑开口,甘范又抢先开口道:“还有我需要你一个心腹,天星城的林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