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抽抽搭搭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那意思很明显——
沈老师一定猜到你要来逼问我,为了防止我经不住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说了出去,所以干脆不告诉我。
贺妄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扯动嘴角冷笑了一声。
他打了一通电话吩咐人查沈清芜的行踪,然后才转头看向小陶,他下巴一扬,“你,出去。”
小陶语气弱弱,“沈老师租给我了。”
虽然在这豪华便利的二环地段,三室一厅的大公寓,她只用支付一千二的租金,但她的确是这套公寓的临时主人了。
贺妄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随手扔在桌面上,“卡里有五十万,换个房子租。”
小陶没说话,内心极度纠结。
贺妄嗤笑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陶一把捡起桌上的卡,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走了。
沈老师当真料事如神!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料之中的一模一样!
她还记得沈清芜的原话,“你住进去之后贺妄也该回来了,他会让你搬出去的。”
小陶双手握拳,一副无畏赴死的姿态,“我誓死扞卫沈老师的房子,一定宁死不屈!”
沈清芜轻笑一声,“笨。你只需要犹豫几秒,他就会用钱砸你。房子他势在必得,你到时候就乖乖拿着钱走人就行。”
小陶有些心虚,“这算不算薅贺先生的羊毛啊?”
“不怕,他毛多。”沈清芜语气淡定,“薅不秃。”
小陶走后,房子里恢复了寂静,贺妄站在落地窗前,对着璀璨繁华的夜景出神。
沈清芜她怎么敢招呼不打就跑了。
他的大掌骤然收紧,手中棱角分明的戒指盒硌得他手心生疼。
就在这时候,周时屿打电话来了,对方还不知道他这边的意外情况,语气里带着调侃,“贺爷,您怎么秒接啊?这时候不该和小情人小别胜新婚,共赴巫山云雨?”
“赴他妈。”贺妄的掌根贴着额头往后捋了捋头发,嗓音里透着风雨欲来的阴鸷,“沈清芜走了。”
半小时后。
几个少爷们拘谨地坐在公寓的沙发上,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坐在窗前沙发上的男人眉宇之间萦绕着阴郁的墨色,指间的猩红忽明忽灭,微弱的灯光笼罩着他晦暗不明的神情,周身似有黑云堆压。
此刻其他人不敢贸然开口成为点燃炸药桶的导火索,只能用眼神隐晦地交流。
“沈清芜真敢跑啊?我现在越来越佩服她了,简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啊。”
“贺爷这回是真生气了,不知道找到人之后会怎么处置呢。”
“她跑什么呢?岑雪那件事儿不是都处理好了吗?贺爷也没薄待了她吧?”
“沈清芜不是爱贺爷爱得死去活来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女人恃宠而骄了啊!三天两头离家出走让贺爷去哄呗!她爱贺爷,也想从贺爷身上得到爱,可不得用这种作天作地的行为来证明贺爷也在乎她吗?”
一通交流结束,他们不甚唏嘘。
沈清芜这次怕是玩儿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