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推开房门,银链随意地堆在床上,被它禁锢住的人却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枚意义非凡的蓝宝石戒指被放在床头柜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彩。
贺妄将戒指拿起来握在手中,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沈清芜的体温。
爷爷和母亲的话萦绕在耳边。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你身边,这说明她根本不喜欢你,你又何苦要和她纠缠呢?”
“沈清芜临走前可没有半分不舍,我问她有没有话要留给你,她说没有,言尽于此。”
“阿妄,就算你再把她追回来,她还是会想尽办法逃离你身边的。”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但落在他耳中却化作了一把把利刃。
贺妄闷了一大口酒,被灯光笼罩着的眉眼看不出情绪。
圈养起来的白狼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从半掩的房门挤进来,安静地匍匐在他的脚边。
男人伸手摸了摸它的毛,“你说,我对她难道不好吗?她凭什么不喜欢我?”
白狼自然听不懂人话,更无法给出回答,只是“嗷呜”了一声当作回应。
他轻轻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傻狗。”
周时屿等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沈清芜不是回来了吗?
怎么这位太子爷的心情又不好了?
但现在贺妄这种阴鸷沉郁的状态是之前从未见过的,他们都不敢询问原因,生怕点燃了炸药,大家都得玩儿完,所以都只是当作什么事也没察觉地找法子讨贺爷欢心。
“贺爷,我新开的‘不夜城’里面增添了赌场,您不然去玩儿两把,输了算我的。”
“哟,我可听说办得不错啊。贺爷应该喜欢。”
他们几个三言两语,贺妄也没拒绝,被簇拥着进了不夜城。
赌场在地下,即使是这种场所也阶级分明,第一层就是大厅,里面鱼龙混杂,大多都是些普通人,老赌鬼。
管理者带着这群少爷要去第二层的包间,贺妄指间夹着雪茄,不经意地抬头,倏地顿住了脚步。
大家都跟着停下,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赌桌前凑满了人,都亢奋地盯着正在摇晃的骰盅,口哨和叫喊声震耳欲聋。
贺妄的眼眸微眯,指了指人,“白上衣黑短裤,戴眼镜的胖子,给我带过来。”
管理者自然不敢懈怠,立马应了。
没半分钟,那男人就被带进了包间。
他惶恐不安地看着他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各位爷,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周时屿忽然想起。
难怪他觉得这人眼熟。
这不是当初贺妄和沈清芜第一次见面,在欲色欺负沈清芜那猥琐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