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因果太大了，我可承受不住。

这才是顾明烛真正忌惮得不敢收夜将明为徒的原因。

呃……关系好像已经开始乱套了？

“……”

夜将明丝毫不敢吭声，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自找苦吃，也不是不可以。

不得不说，她看人真准啊。

我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不行，我不能就此放弃了。

“顾姐姐，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好歹做了一夜的夫妻，咱们不说百日恩，一日恩总得有吧？”

夜将明直接开启道德绑架的攻势，外加循循善诱的忽悠：

“我们虽然做不了师徒，但是可以成为一起修行的道侣呀！”

“你做我的引路人，我们一起修炼相互督促，共同参悟长生大道，如此美事岂不妙哉？”

闻言，顾明烛愣了片刻：

这样、貌似、好像可以诶？

帮他一把也没什么损失吧？

即便以后师尊和小师姐知道了此事，想必也不会怪罪到我的身上吧？

等等，我若是帮了他的话，岂不是亲手给自己培养一个旗鼓相当的大敌？！

少女想是这么想，但她的话却不是这么说：

“你我成为一起修行的道侣也无妨，但你我之间的关系，不是那种修道者两人结成夫妻一同修仙的道侣！”顾明烛特意强调。

“没问题！”夜将明不假思索地说，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生怕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你……

见到夜将明脱口而出的样子，顾明烛莫名有些气恼；他那么快就答应了，给她一种他巴不得如此的感觉：

总感觉她好像被他嫌弃了诶？

少女的心思，像是初夏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令人琢磨不透。

顾明烛默念清心决，驱散这些莫名的念头，她的神色变得冰冷如霜，淡漠如神：

“不过……”

最怕这种突如其来的转折了。

夜将明有些无奈地说：

“不过什么？”

“等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武道九重的境界隔膜全部都削除光了，你再来跟我谈修仙长生一事吧！”顾明烛郑重其事地说。

话音刚落，她忽然冷嘲热讽起来：

“我顾明烛修行至今，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丧心病狂的修炼方式！”

“你七岁那年大仇得报后，鉴于自身境界不稳固、不完善，选择了散道重修；自此以后，你每年专门修炼一个境界，每次修炼到一重境界，一旦你觉得不够完善，就会果断斩掉境界之基选择重新修炼，如此循环往复……”

“武道境，分为九境，一境一重天，每一重境界你足足修炼了九次，每次都是力求臻至于完美；九重境界你修炼了九年，总共修炼了八十一次，也斩碎了八十一个境界之基，这些境界之基被你重新塑造成一个辽阔无垠的大道根基，但也留下了不小的后患！”

“寻常人将武道境突破至玄关境，只有一层境界隔膜，而你的武道境足足有九层境界隔膜；不仅如此，你每层境界隔膜的厚度，还如同天地之隔，山海之远，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鸿沟！”

“这还没完呢，你丧心病狂的修炼方式，不但给自己的肉身，而且也给自己的神魂带上九道枷锁！”

说到这里，顾清烛顿了顿，紧接着她再度发出触及夜将明灵魂的拷问：

“你说说，当初你为何要自带枷锁、自找苦吃，以至于如今被迫自食恶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