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粮行。
过百兵马绕墙而走,很快将偌大地方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常春、巩义等人押着九个匈奴犯人直奔前堂。
掌柜慌张迎出:“两位大人,他们这是犯了何事?”
常春冷笑:“他们可是你的客人?”
掌柜略事犹豫,不敢抵赖,老实点头。
“是便最好,睁大你狗眼看清楚。”
掌春拉开假白苛古的左袖,露出硕大狼头纹身。
掌柜一见之下,立即身形摇晃,差点没站稳。
在边陲营生,岂能不知这图腾意思。
于是,惊恐拱拜:“常捕头请听在下解释……”
常春大喝:“有话到县衙大牢里去说,封存账簿,相关人等全部缉拿。”
“诺!”
捕快们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的给掌柜和伙计们套上枷锁。
掌柜还想说话,一个兵痞重拳呼脸,打飞两颗门牙。
捕快兵痞们留下一些人翻箱倒柜,余者涌向后院住宅,逐个推开厢房,丫鬟奴仆老妈子,见人就抓。
三进中央主厢房,面白如玉的俊公子正把头埋进俏丫鬟胸口里,上下其手。
嘭!
房门被踹开,他打个激灵,迷惑仰起发红的脸颊。
巩义见那丫鬟无比水灵,顿时嫉妒到发狂:“绑起来。”
几个兵痞一拥而上,蛮横扯开二人,粗大锁链立即往身上套。
俏丫鬟刚想整理衣衫,双手被扭到身后,动弹不得。
半解的胸口露出大半截,颤颤巍巍。
她悲愤欲绝,泪流满面。
“我是太原府季家二房二公子季忧,你们胆敢如此待我,不怕国法森严吗?”俊公子叫器。
巩义冷笑:“通敌叛国,老子管你是谁。”
季忧愣了愣,咆哮:“放屁,家父任职于河东道督察院,伯父更是户部右侍郎,由不得你们诬赖。”
兵痞们打个哆嗦,惊惶看向面色大变的巩义。
督察院专干找茬的事,虽说太原府手再长也不大伸得到西宁府,但万一呢?
尤其还有个户部右侍郎,那可是京都洛阳里常伴御前的正三品大员。
如此家世,好不吓人!
巩义挥手示意兵痞们解下枷锁,讪讪而笑:“季公子,不知者不罪,请多多海涵,不过贵名下粮行确涉通敌,请跟我们走一趟。”
季忧气焰稍减,皱眉:“证据确凿?”
巩义点头。
季忧不再说话。
俏丫鬟迅速整理好衣裳,紧紧抓住他衣袖不放手,委曲兮兮,我见犹怜。
出了门,主仆二人得以骑马随行。
余者尽皆枷锁加身。
来到大安楼。
李琼出门迎去,疑惑看向巩义和常春。
常春凑耳低语,细说季忧身份。
李琼大惊,朝马上惶恐拱手:“请季公子换乘下官马车。”
季忧一言不发,绷着脸扶下俏丫鬟,坐进一旁的马车。
李琼骑马陪伴车旁,全程笑脸盈人。
阿蛮也在笑,一对小眼儿化作大月牙,宛如虎牙山上坑杀杨烈那般。
姜清晏心底儿直冒冷气。
……
寿安以东二十里的荒山中。
邓娇儿慌不择路的徒步奔逃,胸口多道伤口深可见骨,血迹已然干涸。
右小腿的贯穿伤却随着奔跑,不断流血。
她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如纸,越跑越慢,视线逐渐模糊。
笃笃……
山间,一名老翁背着干柴下山。
后腰柴刀插在扁平竹筒中,走起路来相互撞击,声响不断。
邓娇儿闻声冲去。
老樵夫见之大骇,哆哆嗦嗦的侧身避让。
邓娇儿停在身前,拔下头上两根黄金发簪,又掏出腰间钱袋子,一股脑儿塞进他手里。
老樵夫愣住:“姑娘,这是何意?”
邓娇儿惨笑:“我活不过今日,恳请老丈南下黔中道,前往思南山南璃派找到邓明慧,帮忙带一句话。”
老樵夫颤抖注视,不敢动弹。
“告诉她,曹昆疑似季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