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时刻,谭旋敢把咱们交出去,既得罪各江湖门派,更会随时挨江湖人士围攻,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狸恍然:“公子真是深谋远虑。”
李琼诧异:“想明白我为何在里雅城外自承罪行了?”
阿狸点头:“公子回来是要干大事的,只有这样回来,才不会再有人质疑咱们是西域奸细或其他身份,并且又能得到大晋道门及整个江湖的认可,一举两得。”
李琼欣慰:“不错,总算变聪明了些。”
阿狸眉开眼笑,心里跟抹了蜜一样。
公子表扬咱聪明,头一回呐。
李琼恨恨咬牙:“不过,我终究还是小看了秃驴们在西域的影响力,害咱们差点回不来,哼,这笔账迟早要跟他们好好清算下。”
“阿狸,乘这股东风,你回头就去各大门派拜访挑战,尽快突破到四品去。”
阿狸点头,猛的大惊:“你不会早想到这一步吧?”
李琼哼哼:“要不是怕你上门挑战会被打死,我犯得着这么用力过猛么?”
阿狸耷拉下脑袋。
得,白高兴了。
咱只是看表面,公子却想到了下一层呀。
恰好此时,骡子在帐外呀呀乱叫。
阿狸乘机离席,端着大肉掀帐而出。
帐外,女兵们包扎好骡子,喂新鲜草料,骡子却一口不吃,很是嫌弃的在那歪着脑袋乱叫。
女兵们手足无措,深感迷惑。
阿狸端着大托盘,苦笑走去。
骡子凑头叼跑半只羊腿,连肉带骨,啃得咔咔响,还眯起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这畜牲近来嘴巴愈发刁了,光肉不行,还要带骨头的,草料最多当配料,半口不多吃。
女兵们惊呆原地。
阿狸走上去,亲昵摸摸骡子大脑袋。
它一路表现不俗,阿狸观感大改,对它也好了些。
骡子叼跑第二块大棒骨,打个响鼻,自顾蹲下畅啃,依旧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他娘的,真是匹养不熟的白眼狼。”
阿狸气呼呼端着空盘子回来。
李琼大乐:“你和它置什么气呀,对了,当初在昌州,你是怎么相中它的?”
阿狸郁闷:“我看它长得高大,主人又明说这畜牲食量大,还不爱干活,整个的桀骜不驯。我偏偏不信邪,手贱挑中它,结果在这天天气我。”
李琼耸肩直笑,牵动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
晚些时候,雷声隆隆,下起倾盆大雨。
松潘卫甲士们送伞,刑空等武僧并不搭理,自顾念经。
刑空等一干西域武僧任雨水冲涮,纹丝不动,害西域三国官兵不敢打伞,也不敢躲雨,跟着淋成落汤鸡。
李琼依旧蹲在竹椅上,双脚不敢落地。
在那望眼欲穿的期盼降下几道闪电,劈死一干和尚。
奈何,天公不作美。
害李琼直念叨那么多铁甲刀器,咋就不引雷,极不科学呀!
雨过天晴后,信鸽飞入卫所。
成都府知府亲笔写下六字,谴退西域一行,再盖个大官印。
谭旋笑眯眯递给刑空。
后者看过,元力外涌,当场将纸条震碎,转身而去。
临走留下狠话:“李诸攀主仆罪行累累,我佛必有惩戒。”
消息传回营帐,李琼淡然笑笑,全当它放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