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哪有砸死痛快”。
抡起狼牙棒砸在箭伤处,臂骨应声而断,尖刺割开皮肉,鲜血溅起,没等元陆叫出声,第二棒又砸下…….第三棒…..。
“怎么断了?”,元陆坐在椅子上,三棒一砸,臂膀竟断落下来。
吴长生擦了擦脸上溅落的血迹。
“躺平”,将他在地上放平,四肢摆成大字型,对准右臂,举起大棒,咦了一声,“怎么晕了?”。
元陆第一棒就痛晕过去,过了良久,悠悠醒转,感觉有人掐他人中,睁开眼,吴长生正关切地看着他,蓝色瞳孔里泛着残忍笑意:“醒了”。
“住….手,我是禁军虞侯,杀我要灭九族的,啊”。
一棒又一棒砸在右臂上,这次没断,白色肱骨突出皮外,破碎的骨渣嵌入肉中,黄色脂肪翻起,所有骨肉都搅在一起,真正一个血肉模糊。
掐着人中醒转:“杀了我,你快杀了我,快杀我”。
“还有腿,别急”,吴长生见了血肉越发兴奋,眼中放光。
“别再晕了”,铁棒挥下………。
旁边几人喉头呃呃干呕,吐出几口清水,如此暴虐残忍,以虐杀为喜好的杀人手法,这辈子都没见过,恐惧弥漫在众人心头。
砸断四肢,吴长生长出一口气,心里终于平静,不砸了,站起来自言自语:“留着听个声”,竟要听他呼痛声,以此为乐。
元陆悠悠醒来,啊…呀..惨呼声不绝入耳,吴长生如听仙乐,微眯着眼频频点头,转向刘心谷:“该你了”。
.
刘心谷叹道:“你能跟到此处,我埋伏在山下的人手定是遭了毒手”。
吴长生眯着眼,举起一根手指:“除了一人,其他的都料理了”。
刘心谷一愣,随即明白,那人是与他通消息之人:“想不到你早就怀疑我了”。
“多年前我就怀疑”。
“你打走庄良,靠的是服用归元丹,可是服丹之后的暴虐之气,还是无法压制,你又何苦来哉”。
服用归元丹能大增体能,但随之而来的是心中暴虐之气难以抑制,上次在王屋山,要不是离俊家主控制不住,先伤了同伴,拦劫也不会功败垂成。
刘心谷就在当场,心里一清二楚。
要消归元丹的心魔,需得服药后闭关一月,可那时体能也恢复平常,要体能还是要心境,是个两难的选择。
“哈哈,你也知道服丹后的难处”,吴长生大笑,“只要拿到丹经,便无这些困扰”。
朱朝宗突然插嘴道:“他为何有归元丹?”。
吴长生笑而不语,刘心谷道:“他是送丹之人,每次都由他送丹药给郁合尚”。
朱朝宗恍然,郁合尚只负责丹会主持,接送参会之人、丹药送达他都不管,专门有人负责,这些服务人员也要有薪酬福利待遇,不是给钱就是给丹药,他有归元丹不稀奇。
销售产品计提销售费用非常合理,没钱如何使动这么多人。
指不定既有钱又有丹药,吴长生十八年前发家,就可以解释的通,每次招标交易总额有一万多贯,给他百分之十也有一千多贯,买几块地攒些家产绰绰有余,郁合尚的家产估计也是如此积攒而来。
吴长生笑道:“六年前,我送丹路上被打劫,是你通的消息?”。
刘心谷坦诚:“是我通的消息,没想到你命大,居然没事”。
吴长生:“你在我家隐忍这么多年,直到六年前才引起我疑心,真叫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心谷:“哪里哪里,你忍辱负重十八年,这才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吴长生:“不不不,我是员外,日子过得不苦,你做管事才是忍辱负重,该向你学”。
刘心谷:“非也非也,每次八月十五都要借口离家,不得家人团圆,近几年还要装作耳聋,还是你辛苦”。
两人竟你谦我虚,推让起来,朱朝宗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朱朝宗猛地想到,刘心谷今日难逃一死,他设计吴长生,吴长生也派人盯他,两人全看在丹药和经书的份上,没有撕破脸,现下丹经已花落吴长生,以他表露出功夫和所带的人手,断然没有留着刘心谷性命的理由。
二人互相吹捧,实际上是相互讽刺,刘心谷是临死过嘴瘾。
刘心谷对着吴宾道:“你知道他如何成为送丹人”,指着吴长生道:“是交换来的”。
吴宾一直呆呆站着,这时才反应过来,问道:“如何换?”。
刘心谷哈哈大笑:“这种换只有他能做到,别人即便知道也做不出”。
吴长生色变,怒道:“你闭嘴”,手中狼牙棒砸了过来。
刘心谷倒地一滚,躲在吴宾身后。
吴宾张开双手拦住,回头道:“你说”。
见戳到他痛处,刘心谷兴奋地双眼发光:
“用他儿子的命换来的,就是你大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