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人疑惑了,“你说刘山和施东明去东北,有什么根据?”
汪川冷笑道:“施东明是哪里人?”
沈丘人:“施东明是东北人不假,为什么是刘山去东北,不是董坤去东北?董坤训练成绩也出类拔萃,而且早就毕业了,估计早就提升为少尉了!”
汪川:“董坤来训练营之前,就已经是准尉一年多了,按年限,他在训练期间,就已经是少尉了。″
沈丘人:“是吗?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他自己从来不说。”
汪川继续说道:“去东北,不是董坤不想去,也不是刘山想去,而是必须要刘山去!”
沈丘人糊涂了,疑惑地看着汪川。
汪川站起身来,拍了拍沈丘人,“为什么是他,开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
“你是说,有人要拆开刘山和梅琴?”沈丘人喃喃地说道。
汪川哈哈大笑,“儒子可教也!”
杨律子仍关心他的问题,“你怎么说他在青岛,或者烟台?而不是在奉天,或者伪满洲的新京?″
汪川道:“时间上,他们刚走十几天,那时日军还在围济南城。陆上通道很难走,交通几乎都中断了,他们在青岛、烟台,准备等可以通船的时候,要走水路。”
杨律子又说道:“不管怎么说,东明兄目前还好,真想知道他是否安全?”
汪川道:“来不及去东北,暂时参加青岛站,或烟台站,或什么部队的行动,让人家当炮灰使啦!”
沈丘人对汪川的说法不满,可又找不出反驳他的依据,“这只是汪兄的猜测,未必是事实。”
汪川又道:“是我的猜测不假,但我的猜测,是根据事实条件分析的结果。”
杨律子道:“东明兄弟一直渴望着回东北,但刘兄弟并不一定要去东北,他只是喜欢梅琴姑娘,怎么就为此丢了性命呢?”
汪川冷笑道:“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在电讯队宿舍里,梅琴还没有止住哭泣,娟子、曼妮几个人陪着她,或劝、或陪着抺眼泪,也有悄悄地猜测,分析刘山牺牲在什么地方。
梅琴找过李主任,从李主任的态度,梅琴早就判断出,刘山这次去敌后,一定是父亲哥哥起了作用。大伙传施东明是东北人,多次要求回东北战斗,那刘山就在东北,或去东北路上牺牲的。
自从刘山走了之后,父母反倒不阻拦梅琴参军了,只是偶尔提提她的婚姻,催她早点考虑自己婚姻大事。
梅琴悲伤劲还没有过去,一个女性电讯教官,穿着便装,来到梅琴宿舍,娟子首先看到教官,起身立正,刚待喊口令,教官摆手制止了她。
还有别的宿舍学员,识趣地回去了。
教官也姓梅,但与梅琴家毫无亲戚关系。就是因为姓梅,与梅琴联系较多,还互以姐妹相称。
梅教官坐在梅琴身旁,拉着梅琴的手,“妹子,感觉身体不舒服,还可以回家住几天,我听说你的入伍申请,过几天就可以批下来,到时候以崭新的姿态,开启新的生活。”
梅琴抽泣地说道:“我也知道,参军,为抗日救亡,总会有牺牲,还会有许许多多人牺牲,可我就是忍不住,我想坚强,不想哭,但怎么都不行,我确实很想他!”
梅教官:“我懂,我理解,我也有过这种经历,我来的晚,一到这里,就听到你们这种关系,开始还为你们捏把汗,怕学校处罚你们。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一直喊我姐姐,我也真喜欢你这个小妹妹,看着你这样,我为你担心。”
梅琴说道:“我没有事,我也不用离开,她们劝我的道理,我都懂,我想,我哭过就好了,姐姐放心吧。”
梅教官:“你没事就好,真的不用回家去调整一下?我本来想,新主任来了,你如果不好请假,我帮你去说。”
梅琴不好意思,梨花带雨,脸上出现了一点点笑模样,“真的不用,谢谢姐姐了!”
梅教官:“那你早点休息,可以活动一下,哭着睡觉对身体不好。明天,还会看到天空中的太阳,打起精神来。”
梅教官走了,梅琴也真地停住了哭声,她也真想回家了,不是要见爸爸和哥哥,她想见妈妈了。
此时此刻,在梅琴家的厅堂里,梅琴母亲唉声叹气,“姑娘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我也看那孩子好,长得那么俊俏,身子骨还那么结实,怎么说没就没了呢?那个小日本鬼子,到底长得啥样子,他们为啥就跑咱们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