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震搓着手,“想不到这个小子,还真是条汉子呢!我把摩托车拉到县城修车铺,让那师傅看看,这小子怎么修好的,那师傅看了,说这小子不简单,说他吃透了原理,说了一大堆话,我也听不懂。他妈的,我现在还真有点愿意,妹妹和这小子好呢!”
梅父:“不管这小子是英雄也罢,狗熊也罢,总之是没有了。军统想怎么宣传,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家关心的,是让琴儿早点走出阴影,和张公子早点把婚事办了。”
梅震:“张公子也是军统的人,妹妹还不知道吧?”
梅父:“我们没有告诉她,张公子过来时,他们之间说没说,我就不清楚了。”
梅震:“肯定没说,那天是我陪着张公子的,妹妹没和张公子说几句话,她对人家冷屁股冷脸的,张公子没呆多长时间就走了。”
梅父:“据李主任说,张公子所在的军统一处,主要负责党务,是内部事物。而训练基地,归二处管理,直接负责对日情报,对日行动。当时,两部分往一起合,许多人就有意见,现在也别别扭扭,都说是戴先生胃口大,说早晚还要分家。”
梅母:“你们怎么一直说张公子,咱家琴儿不喜欢。张公子家再显赫,琴过得不舒服,那还不如嫁个舒心满意的。一定要嫁张公子也行,要让张公子保证,以后不纳妾!”
梅震:“妈,张公子是党国的人,他们是有规定的,一夫一妻,不允许纳妾的!”
梅母:“那也要问问他家,张公子在外面工作时,琴儿在他们家,也要是管事的少奶奶,妯娌之间,琴儿不能被欺负。你们不是说,张公子家兄弟多吗?”
梅震:“妈,你就是瞎操心,妹妹和张公子结婚后,都在政府里面工作,谁还在家里呆着,都是干大事的人。”
梅母:“唉,我不喜欢女人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不能总在外面抛头露面,那样像啥样子?我也不掺和你们说话了,总之,不让琴儿受屈就好!”说完,梅母就进了耳房。
梅父:“张家不也托了李主任吗?明天震儿,你联系一下李主任,表明我们家的态度,希望促成这桩婚姻,可能的话,在李主任离开之前,把事情定下来。张家虽然是男方,但大家族也够主动的了,我们什么都不做,显得也不好,乘琴儿断了对刘山的念想,赶紧把事定下来,快刀斩乱麻!”
梅震:“好的,我明天就办!爸,你休息吧,我走了!”
“张公子,你怎么总点梅花呢,她长得真不如芍药,更别说比牡丹了,像谭公子建议的,你今天换一换口味吧!”鲍明对张新白说道。
张新白回应道:“我不想来,你们非要拉着我,我这人又念旧,你们牡丹、月季的一抢,我就只剩下梅花啦!”
谭小宾道:“鲍明,今天我们说好,让新白先点,我们两个谁也不跟他抢!”
张新白道:“注意点,在夜风楼这种地方,不要叫名字,影响不好,我们这也是违纪的!”
鲍明道:“不能叫名字是对的,但违纪谈不上,上面谁不知道,下面谁又不干?不耽误工作,放松一下也无妨,我们也不是天天来这里!”
谭小宾说道:“就是,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又不往家里带,我和鲍…鲍公子还成家了,你张公子还单身呢,放松回去,还更有利于工作呢!”
鲍明又说道:“马上我们都要下去,到各师去,还可能上战场,去前线,炮弹可不长眼睛,落到谁身边,就看谁命大了!”
张新白不说话了,他去那个风月场所,听到姑娘都以花当名字,正好有一个叫梅花的,就点了她。他把她想成梅琴,尽管这个梅花,与梅琴长得天壤之别。
梅琴拒绝他后,家里也给他介绍了好多姑娘,不是富家女,就是身世与他相同的官家女,还有名门之后。但他就是放不下梅琴,没有一个赶得上梅琴漂亮。
要说梅琴长得多漂亮,好像也不对。忘记哪一年,父亲带着他去梅家玩,第一次见到梅琴时,父亲当梅伯伯面,夸了梅琴几句,梅琴没有太大反应,他却牢记在心。
在法国留学期间,张新白家里要给他娶亲,说了一户人家的女儿,但他受到西洋思想影响,告诉家里,他喜欢梅琴,如果结婚对象是梅琴,他会愉快接受的。
家里很快回信,说张、梅两家是世好,梅家家长非常愿意,但梅琴本人上的新式学校,接受的是男女平等新教育,反对家庭包办婚姻,需要互相接触后,才能决定嫁与不嫁。
这正符合张新白的意思。
欧洲大陆,随着德国的崛起,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完成学业的张新白,在欧洲旅游一圈,踌躇满志地回国了。
回到国内,张新白要实现远大抱负,可是他碰壁了!
在欧洲,他开始学习工程,很快又对社会学感兴趣,改学社会学。自我感觉掌握了新思想,可以用来改造中国。但回来后,没有地方接受他的新思想,只能去学校教书,还只有讲座类,来听课的同学寥寥无几,他彻底失望了。
他结交朋友,发现朋友之间,很难有志同道合者。家里亲戚,父母兄弟,都劝他要面对中国现实,要走符合中国现实的路,他嗤之以鼻。
让他更不可理解的是,他所钟爱的梅琴,从对他倾心崇拜,满心欢喜答应嫁给他,发展到在许多事情上,跟他产生了矛盾,最后明确拒绝与他结婚。
在张新白心灰意冷后,由家人安排,进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密查组,可人们都称这为特工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