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在,俞家父子也开始干活,现在是夏秋交接之际,天气热,酒糟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半干半湿的,味道是令人发指的难闻。
俞衡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绢,递给老爹,让他先挡挡,但见到老爹摇头,死活不要,就只能先绑在自己的口鼻上了,拿起铁锹,往酒糟山上一捅咕。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数不清的苍蝇飞起来了,黑压压的一片,把天上的月亮都挡住了。
真tm的壮观啊!
俞衡心里骂了一句,而后低着头,拿着铁锹,老老实实地干活。
桶是计量单位,刚开始父子俩还一桶桶地装,后来发现这实在是太费劲了,就把铁桶扔到一边,直接用铁锹往驴车上扔,装了能有两三百斤之后,就停下手。
“行了,差不多了,农站的大学生说过,湿酒糟是不能喂猪羔子的,得晾干,还得掺苞米和豆饼子,喂鱼没事,鱼能吃,先这些,多了驴也拉不动。”
“歇一分钟,喘喘气。”
“顺便把家伙事儿收起来,不能让人等急了。”
俞父让小儿子停手,他脚踩在铁锹上,喘着粗气说道,这驴车是乡亲的,累坏了,往后就不好在借了,看来是得买头驴,不然这一趟趟的跑,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停下铁锹,俞衡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如此恶劣的环境,他实在张不开嘴,怕苍蝇飞嘴里。
铁桶上车,铁锹插在酒糟上,俞父就牵着缰绳,给驴指道,沿着原路返回。
王奔和保卫处的同志,离的老远,就是害怕酒糟的酸腐之气留在衣服上,洗都洗不掉,两人抽着烟,说着闲话,见俞家父子回来了,就一起返回后门。
驴车嘎吱嘎吱作响,木板子做的车,承重能力的确不太行,跟在后面的俞衡,每分每秒都在担心,生怕这驴车会散架子。
保卫处的同志,把王奔、俞家父子送到了大门口,说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就把大铁门合上,回值班室睡觉。
“走吧!回饭店再说。”
“老俞大叔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咋滴也得喝点酒啊!”
王奔看了一眼俞家父子,邀请他俩去饭馆喝酒。
俞父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跟着王奔往回走,但等到走到尝香居门口了,才开口说道:“王老板,这酒就不喝了,今天感谢您,要不是您,我这酒糟也不能拉的怎么顺利。”
“说是五十桶,但我们父子俩干起活来,就忘了数。”
“这钱你拿着,你买盒烟,喝点酒,这酒糟俺家得长期用,没准过阵子还得麻烦您。”
给出的钱,不是五毛,而是两块,比约定好的钱数,翻了四倍。
忙前忙后大半个钟头,就拿走五毛钱,实在是不像话,俞父做主,直接给了两块,并且想要敲定往后运酒糟的日子。
“老俞大叔您太客气了,那我就收下了。”
见钱翻翻,王奔也非常高兴,客气了一句,就收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