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刘国璋一回头,陶军巡判官猛地一跳,跳出门外。
哗哗乱响,四百多人从各隐蔽处钻出,盾牌在前,弓弩在后,刀枪压阵,从左右两门涌进来,把刘国璋和岳飞团团围住。
前面两排窗户,也被粗暴推开,站满了人。一排密密麻麻的箭尖,一排闪着寒光的枪尖。
无忧帮那位摇旗子摇得特别帅的男子,站在后面。
水泄不通,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岳飞猛地拔出龙泉宝剑,被刘国璋一把按住,缓缓地推了回去,然后徐徐问道。
“王大郎,陶四郎,你俩什么意思?”
王军巡使和陶军巡判官躲在人群后面,理直气壮地答道:“刘二郎,你的事发了!国法无情,休怪我们,我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敢徇私枉法。”
刘国璋鼻子一哼:“屁话!我真要是犯了国法,自当伏法。可这些人,明明是无忧帮的人。什么时候,他们也能代表国法了。两位,你们是一点都不念及这几日的情分?”
两人也不藏着掖着,大声道:“直说了吧,破了陈待诏的命案,顶多免责。帮着抓住刘二郎你,我们会有一场泼天的富贵,二郎,你就休怪了我们!”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二郎,你束手就擒吧!”
“哈哈,话一讲透,到时我割了你二位狗头,也就心安理得了。”
王陶二人对视一眼,连声冷笑,见过狂妄的,没见过如他这般狂妄的!
“樊帮主,出来吧!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藏着掖着就没啥意思了。”
说完,刘国璋头往后一靠,对着身后的岳飞轻声道:“待会如此这般...记住了!”
“记住了。”岳飞握紧剑柄,紧张地轻声应道。
可是看到刘国璋从容不迫的样子,他心里的惶然逐渐减少。
“好胆!我樊某见过不少英雄豪杰,但是如二郎这般虎胆的,真是没见过。”樊四通一身戎装的走出来。
王军巡使和陶军巡判官在一旁冷笑道:“呵呵,只不过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樊四通理也不理二人,径直出现在窗户外,长枪群中。
“老樊,你怎么一身皮甲怎么换铁甲了?”
樊四通脸色闪过一丝尴尬。
码得,还不是你太猛!我心里虚啊!
“老樊,你真得要赶这趟浑水?”
樊四通脸色涨红,愤然道:“刘二郎,你现在还在唬我!”
看样子智商终于又占领高地,不再瘸了。
“老樊,朝堂政争这潭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刘国璋苦口婆心劝道,“你家高太尉,看着名声狼藉,其实是最高明的一个人,你可不要坏了他的好事。”
樊四通目光一闪,赫然问道:“什么意思?”
“高太尉是潜邸旧人,替官家执掌禁军,拱卫京畿。上,他只是一门心思讨官家欢心;下,他只管巧取豪夺、营私敛财。前后左右,却是绝不趟浑水。
不管朝中刮什么东南西北风,他岿然不动,只把上下这两条线抓牢,自然简在帝心、畅享富贵。十年来,历任三衙,圣眷不减。国朝两百年,有几位这样的太尉?
老樊,今天这事,你有跟高太尉说吗?”
樊四通脸色变幻不已,震惊、疑惑、迟疑、挣扎,最后断然说道:“刘二郎,你休得巧言簧舌,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交手几次,樊某也敬佩你是位豪杰,不会给苦头给你吃。
儿郎们!”
“在!”
“准备拿人!”
“是!”
齐声爆喝,震耳欲聋。
盾牌结阵如墙,沿着两边的墙壁,缓缓地向中间挤来,刘国璋和岳飞所占的空间,越来越小。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