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枝兄,这几日也不见你去国子监读书了,还有脸上这伤……”马文博见氛围有些低沉,没话找话道。
只是刚说完,就意识到坏了。
外面都传许天衣在勾栏把张满枝揍了,刚才张满枝自己也说了许天衣对他拳打脚踢,自己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不曾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张大公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精神抖擞。
“脸上这样不在家里养几天,能出来见人啊?不过马兄你可别误会,这不是许兄打的,那天刚离开兰亭轩,就遇上一个不讲武德的!”
“一说这个我就来气,那人把老子头给蒙住了,不然让老子知道是谁一定把他头盖骨给敲碎!”
许天衣忍俊不禁,看了眼就差把头埋碗里的老杜。
张满枝义愤填膺之后,就是对着许天衣一阵夸赞:“以前一直听说北牧多莽夫,为人粗鄙,见了许兄,我才知道,那些统统都是流言蜚语!”
“许兄你放心,就凭你打人不打脸,给我张满枝在外面留足了面子,我就支持你!力挺你!”
“许兄为人正直,在勾栏那样风花雪月的地儿都不忘初心,活捉刺客,有北牧王的风范儿!”
“赵佑安、郭宝宿以后还要敢在外面败坏许兄你的名声,我张满枝第一个不答应!”
许天衣叹了口气,低头看着面前的瓷碗。
他原本的想法,入京第一天逛勾栏抢花魁,还打了户部侍郎之子,已是把事情闹得足够大了,避免户部侍郎朝上告他御状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就没有给张满枝揍成猪头。
但他是要当京城第一大纨绔的人,哪能这么容易放过这位不务正业的官二代,于是就让老杜在后门来了一手守株待兔。
可现在倒好,阴差阳错把自己的“恩情”给突显出来了。
打人打出恩德来,这该如何是好?
也没心情吃了,一顿饭很快结束。
下楼的工夫,张满枝仍是有说有笑,一会儿跟许天衣说着找个时间一起逛勾栏,一会儿又跟马文博闲聊国子监,不时还偷偷打量侍女白灼。
唯一不感兴趣的就是那个糟老头子。
“殿下,我去了。”老杜道。
“嗯。”
“这声音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哪儿听到过?”张满枝皱眉思索。
“小人……黎思珠啊,是世子殿下的马夫,说话大众,经常被大人们听错。”老杜笑呵呵道。
许天衣不由一笑。
“思珠?一马夫,取这么文气的名字。”张满枝摆手道,“去吧去吧。”
侍女白灼忍着笑意。
老杜主动靠近了张满枝几步:“大人,取名是出生时候的事,家里对小人寄予厚望……”
张满枝捂着鼻子后退两步:“快去把许兄的马车牵来!一个马夫整什么幺蛾子,还寄予厚望!”
“给我家少爷驾车,小人很自负,觉得没有辜负家里期望!”老杜一伸脖子。
“快滚快滚!臭死了……嗯,这味道怎么也有点熟悉?”张满枝皱起眉头。
老杜笑呵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