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牵扯到了受伤的地方,沈若菁又抽了一口气,却很快从这个状态之中被唤醒,她还有许多事情未曾完成。
顾南睿的伤情很是严重,沈若菁在喂给了他特制的药丸之后,才终于在天色将明的时候醒来,安康已经把自己包扎好了,就守在这里。
“若是一直受伤,便能够看到你在我眼前守着,那即便再受许多次,我也是心甘情愿的。”顾南睿看着略显温柔的沈若菁,只是笑了笑。
这句话却只换来了沈若菁毫不客气的一个白眼,她伸手感受了顾南睿的脉搏之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殿下接下来一段时间就只有静养了,看来……我的那个马车就只有让给你了。”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沈若菁这才毫不客气的转身出去了,直到那窈窕的背影渐渐的消失,顾南睿才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安康立刻过来搀扶着他,动作举止只带着几分小心:“您重伤未愈,这件事多半是京城的阴谋,是属下……”
他告诫的话语还未曾说完,脸上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现在的顾南睿就算再怎么柔弱,可他到底是个男人。
安康利索的跪下,身板挺的笔直,没有半点要认错的意思,唇瓣紧紧的抿着。
“我的规矩我,说的很清楚,你既然伤了她,就该自知结局,离开这里吧。”顾南睿没有半点要挽留的意思。
以安康这样的身手,不论放在谁的手里,都算得上是一个大杀器了。
单论武力值,能够与沈若菁对抗的,那可是罕见的。
安康反而有些急了,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的眼眶泛着点点红,却硬生生的忍着,不让泪花滚落。
“属下所做之事,全都是为了主子。”
“如此越俎代庖,你莫不是真觉得我瞎了眼,看不清楚?”顾南睿对于他这句话,只觉得嗤之以鼻。
他继续挪动着身体,牵扯到伤口,便倒抽一口气。
安康想也不想的,就要用自己的内力为他疗伤,可是却直接被顾南睿把手拍了下去。
“滚。”
“不过是拿个药的功夫,你们两个倒在这里吵起来了,是觉得咱们这儿的人都颇为悠闲,无事可做吗?”沈若菁正好听到这句话,还顿了顿,才走进来。
安康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那里,看着沈若菁,到底是倔强的没有说出求情的话语,眼神里带着隐隐的严肃。
“不过是手下的人不懂事,阿若,你身上的伤口还难受吗?我们带的有上好的金疮药,用的是最好的药材了。”顾南睿轻描淡写,却连个眼神都不曾再分给安康,就好像眼前跪的是个死人一般。
他挣扎着,把床头的一瓶药拿了,过来就要交给沈若菁,如此全新奉献的模样,倒是显得格外真诚。
沈若菁按住了他的手,直接把药碗端了起来,举在他的嘴边:“先把药喝了吧,我自己便是医者,什么样的药最为有用,我心里有数。”
“我只怕……你在我不曾注意的地方又受伤了。”顾南睿看着她那红润的脸色,到底是真的没什么事,甜言蜜语便犹如不值钱一般的说了出来。
“凶手的事情…已经辨别的很清楚了,是太子那边派来的人,但在回京之前,我会保住你的命,入京之后,我也不会对你动手。”
沈若菁自觉的对那些甜言蜜语直接免疫了,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并没有要与他在这儿闲聊的意思。
“接下来养好身体,再想想怎么在京城活下去,就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