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都已经怼到了顾南睿的嘴边,他才微微张开了嘴,分明是等着沈若菁主动喂给他的。
眼见这人一副厚颜无耻的态度,沈若菁一股脑的就全倒了进去。
她倒是小心的控制了这碗药的流速,是以,虽然顾南睿喝的狼狈,却不至于少喝一口。
“阿若,那我们是否需要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呢?”顾南睿没话找话,分明是想着多聊上几句。
可是,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到,沈若菁并没有再搭理他,直接就走了。
一大堆伤兵残将,就算是全速出发,也要顾虑伤口,倒不如慢悠悠的前行,确保每一个人的体力都还能留存一些,这样真遇到了顾南翼再派过来的人,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今日好好休息,夜里便出发,以后我们都如此。”
从门外飘来的声音倒是有一些虚晃,顾南睿却仍然笑着。
他扭头注意到这个“床头跪”,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闭上了眼睛。
足足跪了一整天,安康即便是个习武之人,这膝盖好像也要废了。
他脸色发白,有这几日熟悉的士兵想过来搀扶着他,可是他却摇了摇头,只步行跟在马车的身边。
“若是实在受不了,那就坐在车轴上。”沈若菁从不会如此苛刻自己手下之人,见状,倒是略显关切地提醒了一句。
但安康也是个死心眼的。
否则,他不会这么执着的跟在顾南睿的身边。
那挺的笔直的,腰板就好像是示威的宣言,明明受伤之人,现在最需要的是放松一些。
“你就这样死死的绷着吧,若遇到危险,没有人保护你的主子,且看着他是如何死的。”
“我也是受伤之体,没办法同时兼顾那么多的人。”
好歹这些将士们都是陪着沈若菁一起出生入死,一同闯过刀山血海的,若随便为了一个男人,便把自己的战友抛弃了,那这般行事,于小人何异?
安康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动容,这才不情不愿的坐在了车轴上,那马车夫笑着驾马而行。
一日的时间,差不多足够他们赶到下一个县城,毕竟,是越来越靠近京城了,自然也越来越繁华。
天色虽晚,可是那小小的酒楼里还是热闹非凡的。
“你们听说了吗?有人参奏太子殿下,说他私下里纵容家仆欺男霸女,每一年,不知要从那些人身上剥削多少钱财呢!”
一个大嗓门的人特地开口,语气里倒是带着一点兴奋。
这些都算得上是皇室秘闻了,能够传到这里,更不知是多久之前的消息了。
沈若菁的眼神微冷,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何玄字号的那些人会出动。
“你是从哪儿听到这个消息的?又是什么时候传过来的?”林瑜直接走了上去,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