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八百流寇的骑阵带着强大的惯性,就像一波滔天的巨浪,铺天盖地罩了下来,顷刻间就将可怜地汉军弓箭手淹没,上千柄锋利地腰刀无情地斩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上千道诡异地弧线,霎时间,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冲宵而起,毫无招架之力的弓箭手们血溅当场,纷纷哀嚎着滚倒尘埃。
张凯策马平举马刀,奔行在队伍最前面,红色斗篷在风中扬起,哗哗作响。下面的青黄麦田,飞一般向后退去。
“杀!”
张凯大喝一声,战场上,如同闪过一道惊雷,震天的吼声,吓的对面骑兵有些震撼。
张凯眼中透出狠狠的杀机,直盯盯对着对面,握紧手中马刀刀柄,战马依旧疾驰。
眼前的贼寇骑兵,眼中已经有恐惧之色。不少人勒住缰绳,似乎想拨转马头掉头撤走。
张凯嘴角浮现出冷笑,这算什么骑兵?分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想跑?没那么容易!”
张凯双腿猛地用力,乌骓马腾空前窜,眼前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兵,浑浊的双眼里透出惊恐,手里拿着的腰刀兀自颤抖。
“刺!”
马刀借着战马的疾驰之势,已经稳稳地扎进那个老兵的胸口,黑甲毫无抵挡能力,马刀轻轻破开,如同一根长针刺入萝卜一般,张凯腕子先向右转,马刀几乎将老兵扎个透心凉。
然后腕子向左一翻,马刀已经被他从这个老兵的身上抽出来。张凯毫无窒碍之感,他看着滴血的马刀,尤其是中间的血槽,轻声赞道:“好刀!”
一边说着,一边借着战马疾驰,将马刀平举,向着下个目标刺过去。
180名骑兵从河堤冲刺下来,带着速度上的巨大势能,犹如山顶冲下的洪流一般,眼前的障碍立马冲开,一下子冲的刘洪进的骑兵几乎难以抵挡。将近两百把马刀,全部做出冲刺的动作,一道道白光闪过,黑甲骑兵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的在战场响起。
几乎毫无招架之力,这些所谓的骑兵,碰上这些百战的精锐骑兵,一个个如同现了原型一般,不是被当场刺死,就是受伤纷纷从马上摔落下来,跌到旁边的麦田里,凄厉地惨叫起来。
转眼之间,他这里至少有上百人已经战死,至少有50人受了重伤。再打下去,非要全军覆没不可,这才是刚刚接战啊。
刘洪进眼看着对面的骑兵杀进来,他们的出手动作不是太快,而是压根不用出手,只是平举马刀,借着战马疾驰之势,将马刀送进一个个对手的胸口。
莫说出手快,就是战马到,马刀就已经到了。完全超乎你想象的快,你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送到马刀前面。
张凯骑兵由东西两面斜着冲入他的队伍,刘洪进在中间刚好第一轮没有对打上。
眼看眼前惨状,刘洪进惊骇之余,猛然醒悟道:“这些骑兵之强,远非自己所能敌。”
刘洪进脑子转的快,一提缰绳,腰刀往前一指道:“撤!”
战马疾驰,身后则是一溜烟的跟随过去,他的属下都吓坏了,看到刘洪进逃跑,当然是紧紧跟上,片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张凯正杀的性起,转眼间,面前的田野上,只有一堆无主的战马在哀鸣,旁边麦地里,躺着战死或者受伤之人。
他没有立刻追刘洪进,而是先将这里乱跑的战马抓了一些。他冲着一个小头目道:“留10个人在这里,将战马全部带回去!”
“是!”
没有什么比战马更重要,哪怕刘洪进或者刘洪起的性命也比不上,这是李亭曾经给他的交代,也是他作为一个骑兵队长的信仰。
这里安排好之后,张凯打量一下战场。南边黑压压的人群还缓缓地往北边行进,而刘洪进带领的最后一百多骑兵,已经一溜烟往西南方向绕而去。
张凯重新飞身上马,扭头看着身后的弟兄,此刻陆冲等人也来到这里,所有人的眼睛也都渴盼着张凯。此刻不需多说什么,他们都是一群渴望吃掉野羊的狼群。
他们只等着张凯一声号令,然后冲向刚刚跑掉的羊群。
“追!”
张凯大喝一声,回手用刀身猛地抽打乌骓马,战马仰头一声嘶鸣,四蹄翻飞,加速疾驰。在他身后,那些兄弟同时也开始加速。将近1000只铁蹄踩踏着大地,黄烟滚滚,遮蔽了天空。
转眼间,黄尘弥漫中,张凯等人拉成一条长长的红线,向着刘洪进逃跑的西南方向紧紧追去。
“我不是在做梦吧?”
河堤柳树下,观战的李寒石,犹如梦中惊醒一般,刚才的激战,震撼的他嘴巴张开,双眼瞪的溜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的确是真的。谁想到,李亭竟有一支精锐骑兵。”张质毕竟见多识广,但此刻,他心中的震撼,也不亚于李寒石。
这个李亭的实力,竟远远超乎他的想象,这那里是一支护粮队的力量?这比官军还要强不知多少倍啊。
“打的好!打的好!”王应登此刻,已经傻了一般,只有嬉笑的拍着手,不停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