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没有前身的记忆,也不知道节目组的困境,他无忧无虑得像根野草。
东风吹来他就向左看,西风吹来他就向西瞧。
东边,黄白相间的土狗旦旦已经有了主人狗的架势,开始带着自己的媳妇-白黄相间的土狗小午,四处巡视自己的领地。
西边,狸花猫朵朵正趴在天台边上悠哉的打盹,偶尔有昆虫飞来,才会惊动它坐起,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直到对方离去。
南边靠近住宅区的方向,鸭子嘎嘎正在那里孤独的走过来走过去,走过来走过去,又走过来又走过去,无始无终,如果不是土也球没有微信,许多很难不怀疑它不是在刷微信步数。
北边,一只雪白但苍老的兔子悠悠正悠悠哉哉的抱着根胡萝卜,享受独属于自己的晚年生活。
相比昨天的不适应。
往天台边上跑的狗,做出攻击姿态随时准备抓人的猫,不知疲倦的疯狂嘎嘎叫的鸭,经常一不小心就跑到各种角落躲猫猫的兔。
待了一晚上的大家,淡定从容了许多,看样子确确实实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主场了。
不愧是随时《理想尘世》到处跑的参演动物,适应能力真强。
许多一边感叹一边听歌,享受着这一刻闲暇。
四楼,公司,却是另外一个状态。
所有人都在会议室。
张飞飞站在所有人前方:
“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是,湖相城电视台不再选择放送我们节目,我们只剩下千城视频一条腿,但千城视频不愿意给流量推广,我们的曝光严重不足;
其次,节目赞助总理会对节目资质评级为四级,补贴资金堪堪够填补场地租金,想要用钱邀请飞行嘉宾几乎没可能,我们的资金严重短缺;
于此同时,我们还面对着《在他乡》、《野梦》、《五星农场》等同类综艺的联合围剿……”
师琳举手补充:
“还有湖相城为取代《理想尘世》,而上档的新节目《我们与城市有约》,它应该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张飞飞点点头,总结道:
“所以我们的竞争压力前所未有。”
“大家有什么破局的想法吗?”
现场,大家都没有想法。
后勤王从巧,有钱能玩出花来,没钱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形象设计尤歌,形象只是锦上添花,难以破局。
摄像白德属于技术工种,不负责思变求新。
杂工墨秋雨就更别说了,她就是一个在场的场外人。
只有师琳、墨冬黎、胡天明,没有推卸责任的可能。
胡天明点点桌子:
“既然我们在与竞品竞争中处于全面劣势,那我们的宣传何不反其道而行?”
张飞飞鼓励道:
“详细说说。”
“我想,我们可以蹭其它四个竞品节目,从资金、流量、电视台拒绝放送、四级节目资质等各种我们比别人差的方面,来宣扬突出我们的差,最好能做到别人在看其他4个节目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表态,幸好我们选择收看这4个节目,而没有选择《理想尘世》。”
众人纷纷看向胡天明,目瞪口呆。
这个疯子!
现实不是电视剧,不讲什么扮猪吃虎否极泰来。
对于观众来说,信任是一项很从心的标准。
因为相信节目好看,相信节目真实,相信节目有意思,相信节目会让强者赢,大家才会不惜浪费自己的时间锁定观看。
一旦这份信任不在,这个节目很有可能就从观众心中消失了。
(比如《某好声音》……)
负面营销一旦玩砸了——不会真的有人觉得观众很难放弃一档节目吧?
张飞飞倒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下意识排斥这个建议: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们宣传自己坏、自己差,凭借之前的知名度,确实可能拥有最大范围的传播效果,但是,我们怎么留住这些,因为坏和差,来观看我们节目的观众呢?”
胡天明没有回话,节目制作不属于他的范畴,他看向策划师琳和文案墨冬黎,她们一个人负责节目的玩法,一个掌握节目的调性,比他更有发言权。
“唉。”师琳头很疼,否极泰来哪是想来就来的呀:
“如果是内容类的综艺,比如喜剧节目,比如歌曲竟演节目,只要一个好的喜剧,一首好歌,自然可以轻松地翻转流言,但是!大哥,我们是慢综艺啊,凭什么让观众带着恶感来,然后把这份恶感变成好感啊?”
墨冬黎也无奈的摇摇头:
“文案,有时候跟形象设计很像,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除非我有九步成诗那种千古大才,能用文字让人发自内心的震惊、钦佩,但是,我不够格。”
胡天明遗憾的停下点桌子的手:
“那我就只能……”
张飞飞这时候打断胡天明的话:
“天明的办法,未必不能实现。
我们当然不可能把节目和两个老师变坏变差,影响观众观感,但是,我们可以制造一个能承受这一切的坏人出来。”
作为导演,张飞飞在每次需要他的时候,总会站出来,提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
“比如,这一季两位老师主打一个鳏寡孤独,要是有人欺负他们,让他们吃不了饭,用不了电,见客人只能去1楼蹭会客厅的空调,这样的人坏不坏?讨不讨厌?”
胡天明眼前一亮:
“所以这个人选导演你觉得应该选?”
张飞飞指了指头顶:
“昨天,许多为两位老师讲解彩虹屋的版图,并没有给两位老师留下什么好印象,既然初印象已经不好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