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汉王如此发问。
一时间,刘伯温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将自己刚才想的全都说出来,那肯定会被所有人定义为‘卖族小人’。
在这种反元情绪高涨的时候,被打上这种标签,那就等于粪坑里点灯,找屎!
可陈友谅发问了,自己怎么也得说两句。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就算他不在乎自己在武将那边的声望,他还得在意文人对自己的看法。
什么都不说,被人当做碌碌无为之辈,更是丢了先人和后人的脸面。
犹豫片刻,刘伯温只好根据前人提出的看法,稍稍做了些补充。
“回汉王,我之前在元庭任职之时,便知道他们腐朽不堪、阴奉阳违,私底下各自为政。”
“在这种时候,不论他们派出多少兵马,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落到执行的时候,也会漏洞百出,走漏风声。”
“说起兵力...”
“古人云,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元庭兵马的执行力已跌到谷底,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我汉军乃虎狼天师,兵锋正盛,粮饷充足!”
“赢,当然不是问题!而是在于怎么赢,赢多少?”
“所以我的建议是,对元庭的元兵,尽全力围剿,而对于元庭的汉人军队,以招降为主。”
此话一出,在场的各位,也都跟着摸着下巴思考。
因为这说的,的确是事实。
众人的目的,就是消耗元庭的实力,然后壮大自己。
汉王打着‘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的旗号,肯定不能用外族人。而收汉人的降卒,的确是壮大势力的最快途径。
但实际上,这条建议,说了等于没说。可众人对此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便把这些话当做对今天会议的一个总结。
只不过,陈友谅并不认为这是刘伯温最初想说的,他能从刘基慌张的眼神中看出胆怯与畏惧。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心中有些猜测,只能一会儿再证实。
不过,根据刘伯温刚刚说出的‘各自为政’,陈友谅忽然有了个馊主意。
自己上辈子被离间计搞得心神不宁,其中最令他恼火的,便是他因为朱重八的离间,导致误杀了赵普胜,压倒了保持团结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后使得陈汉政权分崩离析,甚至还有不少人跟着叛变。
如果他不杀赵普胜,凭借徐宋天完的感情,老赵绝对不会叛变。
有他‘双刀赵’在,其余之人何足挂齿?
每次想到这,他只能追悔莫及...
有句老话说得好,‘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离间计会落到自己头上,那么用到敌人身上,也未尝不可!
既然元庭当中,不同派系之间的争斗不断、且各自为政,不如好好利用这一点。
那威顺王是元庭的宗室,而阿鲁辉并无特殊背景,二人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些间隙。
回忆起探子送来的情报,他立刻想到了汇报中的一点。
那就是威顺王的地位压了阿鲁辉一头,对他指手画脚,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但军队的指挥权,却在阿鲁辉手里,他对威顺王也是阴奉阳违。
不妨就从这里下手,只要抓住这机会,就可分化他们。
思考至此,陈友谅连忙唤来了二愣子,问道:“二愣子,你还记不记得威顺王的大儿子。”
“回汉王,威顺王宽彻普化的大儿子,好像是叫别帖木儿,在去年,被徐寿辉的部将倪文俊所俘虏。外界来看,生死不明。但我们探子说,他还活着,在大牢里。”
听闻此人活着,那操作空间就大了不少,只要拿到此人,后续计划就会顺利进行:“既然他活着,那就好办了!你去派人,想办法把他弄过来,要活的!我要拿他当筹码。”
“是!汉王。”
接到命令,二愣子迅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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