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楼楼下寂静一片,宫宝森望着苏长青,四目相对,他莫名叹了口气,而后沉气高声道:“往后,所有恩怨,全清了!”
众人没想到事情竟这般快便落幕,有的还在回味之前的险恶厮杀。
突然。
“好!”
一声高喊陡起,
下一刻。
“苏爷,好俊的身手!”
“宫老爷子好武功!”
……
先前还一个个冷面冷脸的围观之人,如今挂着笑脸,说的都是恭维奉承的话,满楼下,瞬间喧闹一片。苏长青之前的身份不过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充其量得了戏魁的名头,再大的名头,这出身,地位都差的远,如今进了武门,这第一战,就是李三。
一战扬名,而且还是大名,天下南北势力,今日聚了八九成,众目睽睽,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凶名就得传出去。
花拳王的尸体好歹被徒弟抬走了,飞燕子李三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费尽心机,争名夺利,到头来却换了个众叛亲离,当真是世事无常,好不可笑。
喧闹中。
苏长青足下一赶,奔出几步,腾空一跃,伸手已拔回了剑,一抖血水,长剑归鞘。
没去看地的尸体,他望了眼宫家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神情怅然,默然片刻,遂见那张雌雄莫辨的脸露着似哭似笑的复杂神情,轻声道:
“您说的对,都清了!”
只对形意门的几位拱拱手,转身向金楼后院走去。
一场冷雨。
等骤凉的冷风袭身,街人们都忙不迭的添外衣,驱着寒气。
金楼外,昨个流下的血泊,不知何时已被冲洗的干净,地板换了新的,堂柱重新粉了漆,三姑六婶、姑娘们仍旧笑面迎人,该唱曲的唱曲,弹琴的弹琴,大茶壶们吆喝着酒水,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这世道,人最擅长的就是忘记。
唯一不同的,便是苏长青从一个名动广州的“戏魁”变成个武门皆知的“苏爷”。
名利这两样东西,有人一步一座山,步步登高,他却是一步登天,自身武功已是非凡,又借了“形意门”的势,真可谓是扶摇直,九霄青天任翱翔,一发不可收拾。
前脚刚回了家,后脚送礼的,送钱的,几乎踏破了门槛,甚至还有拜师的,全被苏长青拒之门外了。
人情这东西,欠下了,到时候指不定就得拿命去还,他不愁吃喝,积蓄颇丰,又怎会犯糊涂。何况这些人可不是什么重英雄识英雄之类的欣赏你,人家瞧的是他背后的形意门,还有北方武林的大权。
有的东西既然清了,他便不想有什么瓜葛,免得纠缠来纠缠去的,麻烦。
苏长青身份不同了,待遇也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