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兴儿的面前,正站立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的胖子,只见他手上那把横刀的刀柄染了几丝血迹。
贾琏刚想发作,却被一袭青色长袍走进来的吴泽生生给咽了回去,只好拿眼怒视抬脚而入的吴泽。
吴泽忙活一晚,换了飞鱼服方回到盐院,便听到眼线汇报贾琏的盘算,马上带着大宝过来。
大宝拿刀把狠狠抽了兴儿的嘴巴,继而躬着身子静候公子进屋。
他见公子的目光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那人,复又抬眸看向自己,他忙开声道:“公子,瞧我这激动的。
昨晚累了一夜,我这脑子昏昏沉沉,双目又是花的。原是想瞧这人的嘴巴是如何长的,不承想,激动过头了。”
吴泽没去理会大宝胡诌的话语,而是看了一眼尚还挂着两行清泪的丫鬟,因问道:“怎么回事?”
那名丫鬟见问,先是屈身福了一礼,继而垂手将经过一事说了。
吴泽一面坐到椅子上,一面朝进来的汪青柏说道:“适才谁打的人,哪只手打的,给我打断他一只手,扔出去。”
大宝神色兴奋,刚想发话让我来。不承想被公子拿眼瞪他,唯有讪讪一笑垂下头去。
汪青柏点头应下,在林伯的细微眼神示意下,朝着面露恐惧之色,不停朝贾琏哀求的兴儿大步走去。
尚还没等贾琏发话,汪青柏已经快速过去,俯身拉过兴儿右手,一脚踹了下去。
踹完,汪青柏声音温和:“休养十余日,便就和好如初。”
兴儿痛得直接瘫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痛嚎出声,却被原先那个小胖子一把捂住他的嘴。
“吵死了,再敢嚎一声,我把你丢茅房里面去。”
兴儿额头冒着豆大的冷汗,见那胖子眼神凶残,顿时拿另一只能活动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听话地跟着他出了书房。
彼时的贾琏再也忍不住,打狗尚还要看主人不是?
面色不善的贾琏,怒目直视隔案对坐的吴泽:“你什么意思,合着你的人教训我的人,而我的人却不能教训我姑丈的人?”
吴泽伸手一指那位丫鬟,声音不急不缓道:“她何错之有?”
“你记住,你只是荣国府的公子,而非先生的儿子。府里因先生身后事,所有人皆是忙得团团转。
你倒好,跑去和卫家三公子吃花酒玩姑娘,回来倒使起你那公子哥的臭脾气,荣国府惯你,我可不会惯你那身臭毛病。”
说到这里,吴泽语气森然道:“若不是师妹替你求情,目下的你,还在扬州绣衣卫那儿囚着。你想吃茶?白水都没你一杯!”
贾琏气得浑身发抖!拿手指着吴泽,气咻咻道:“好呀,感情昨天嚼舌根让人抓我的是你,你到底是何居心?难不成,你要霸占姑丈的财产不成?”
昨日他与卫林在独院商量出售商店一事,不承想却被一批身穿黑衣汉子突然强闯,二话不说便把他和卫林捉了去。
后面,关了他几个时辰才放人。
贾琏原以为是卫家背后的仇人所为,这会子听见吴泽所说,他的脑子瞬间便想到,眼前此人,心思颇深!
至于卫家被抄,贾琏实属不知,毕竟这事也没人和他说。
贾琏自然而然,先入为主便认为吴泽想要侵吞姑丈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