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峻准备回麻脸老板话的时候,后方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本正在穿行的百姓,退到两旁,嚣张的提刀皂袍小吏一脸恭敬,盯着正中间。
只见那里走来一个踩着黑靴,穿着皮袄的中年男子。
他双目锐利,精壮的肌肉将皮袄撑得鼓鼓当当!
“南爷!”
“南爷回安平镇啦。”
“这是我刚买来的板栗,您尝尝?”
“...”
那些平日里鼻子朝天的镇中富户,都对皮袄男子低眉顺眼。
不过这被称作南爷的人,只是瞥了这些富户一眼,没说话。
可这些富户不仅没发牢骚,表达不满,反而继续讨好这位南爷。
“这是谁?”
苏峻向着一个臀大如磨盘的妇人打听道。
臀磨妇人对着苏峻甩出一个没见识的眼神。
但她还是解释道:“这位是赵南,南爷,曾经我们安平镇的猎户。
后来在县城学武,成了武师,改了户籍,住进了县城的大宅子,连秋税都不用交!”
“安平镇、县城的富户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问好。”
“不只是富户,就算县衙中的官吏见了,也得客气点头。”
不少百姓顺着妇人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他们看向赵南的眼中满是羡慕、敬畏。
成为武师,能不用交苛捐杂税?
一定要学武!
苏峻心中暗暗发誓。
他没有继续看热闹,去到旁边最繁华的安平街。
安平街少了些脚店,多了不少悬着匾额的铺子。
售卖粟米,小麦的米粮铺子。
卖枸杞,当归等简单药材的药铺子。
以及街尾还有几个鱼档。
这些铺子、档口面积不小,可最大的却是两家山货铺子。
它们对门而立,如同为了择偶权在战斗的麋鹿。
左侧那家是陈氏山货铺。
右街道这家唤作林记山货铺。
安平镇人口上万,各种势力、帮派不多,但也不少。
可最厉害的却是三大势力。
本镇陈里长的陈家。
家族位于县城的林家。
至于第三大势力,则是猎帮。
苏峻走进陈氏山货铺,这里有不少猎户都在售卖自己猎到的山货。
他们与掌柜、伙计讨价还价,有时候争得面红耳赤。
这就是最底层百姓的生活写照,为了“碎银几两”,忙忙碌碌。
等这些猎户卖完货,在一旁翻来覆去数铜板时,苏峻才上前。
掌柜是个中年人,穿着长衫,嘴角下有颗痦子,因此被相熟的人唤作陈痦子。
苏峻可不敢这么称呼对方,“陈掌柜,卖山货。”
陈痦子连头都没抬,继续拨弄算盘,“什么山货?”
苏峻一一说道:“两只野兔,野鸡、野鸭,狍子各一只。”
“嗯?打了这么多山货?”
陈痦子一愣,拨弄算盘的手一停,抬头看到苏峻稚嫩的脸庞后,有些意外。
那些数铜板的猎户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惊讶的看着苏峻。
如果是经验丰富的猎户,猎到这些数量的山货,他们不感到稀奇。
可眼前这苏峻瘦不拉几,像一根竹竿子一样,好似被风一吹就倒,怎么都不像猎到如此山货数量的人。
“或许是这小儿郎撞了大运...”
有嫉妒的猎户酸溜溜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