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被吼懵了,傻傻道:“啥证据?纸条上只写晚上7点20来这谈转岗的事,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写啊!”
“给你提个醒。”李副厂长牙吃咬的硌硌响,“1965年5月13号---”
“去年的事,我哪里还记得啊?”
李副厂长掏出纸条,“你都写纸上了,还说自个不记得了?”
“我没写啊!”
刘海中焦急又笨拙的从兜里掏出一纸条,“厂长,不是您给我送纸条,约我来这谈事情的吗?”
“放你娘的狗屁,我啥时候---”
李副厂长顿了一下,猛的出招夺走刘海中手里的纸条,拆开后,和从茶叶罐里拿到的纸条做对比。
纸质---都是白纸
工具---都是铅笔
字迹---都是正楷
两张纸条出自一人之手,李副厂长立刻意识到被人耍了,他冰冷的环视四周一圈,未发现一个人影。
他很气,气得想脱衣服光膀子揍人,而一旁的蠢货,身材正巧像一大沙包。
他一把揪住‘沙包’的领子,在刘海中惊恐目光下,高举拳头就要捶人脸时,一旁的8号仓库内,传来一记高亢的尖叫声。
啊---
尖叫声传达的情绪很复杂。
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楚,又像是享受到生命至高的喜悦。
李副厂长阅人无数,他不仅听出来那是怎样情形下发出的声音,还听出声音的主人,是他的新姘头---秦淮茹。
没搭上线前,他知道秦淮茹姘头很多,前几天,因瞥见秦淮茹拿一村姑照片,挨个询问过路工友是否见过村姑,恰巧,他之前逛兴隆公园时,见过那个村姑,便和她搭上了线。
二人在一起后,秦淮茹发誓会和之前的姘头断干净。
结果!
嚯,转身送人一顶呼伦贝尔草原帽。
李副厂长气得头昏脑涨,等回过神来,发现刘海中跑到了仓库铁门前,扒着门缝往里边瞅。
他奔上前,抓住刘海中的肩膀,“你干嘛?”
刘海中扭过头来,他满脸通过,呼吸也很急促,“激烈,真会玩啊!”
李副厂长厌恶的一脚把人踹开,眼睛贴着门缝,往里面瞅。
满地都是破旧草席的废弃仓库内,有两只成年猫咪。
一只橘猫,一只白猫,俩猫玩得正嗨。
你举着我,我压着你,你脑袋在这一头,我脑袋在另一头。
还像刚下崽的母猫清理猫窝那样,清理目光所及内的脏东西。
李副厂长顿感双眼充血,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呕---
他跑到一旁,捂着胸口呕吐,恨不得把胃吐出来。
这种玩闹法子,是第一回,还是之前就有过很多次。
秦淮茹接触了铸钢件,他接触了秦淮茹,等同于他也接触了铸钢件。
一想到这个,他的胃就痉挛的更加厉害了。
“厂长,您没事吧?要不,我扶你去见厂医?”
李副厂长强忍恶心,道:“小声点,别惊到里面的人。”
他眼睛红的像兔子,他平生最恨没诚信的人,尤其是女人。
“刘海中,甭再肖想厂办副主任的位子了,去,去8号仓库后头,把后门锁上,再把保卫科的人喊来。”
眼见美梦化为泡影,刘海中急得手发抖,“厂长,您不能---”
“快去!”李副厂长瞪了他一眼,“别忘了,你儿子刘光天,还只是个学徒工。”
刘海中虽不喜欢二儿子,但儿子要是丢了工作,家里就少份进项,多了个吃白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