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款,他拎着东西继续往前走,回到四合院时,碰见于莉在花坛边洗衣服。
他扫视一圈,见前院里没了旁人,道:“黄砂糖已经滤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取?”
于莉神情微怔,衣服都不搓了,她原以为黄砂糖滤好最快得个一周,没成想两天就滤好了。
她起身擦了擦手,扭头看向通往中院的垂花门,“现在吧,四合院里的人,这会子都聚在后院看热闹呢。”
“什么热闹?”
于莉摇头一笑,“刚才啊,秦淮茹和二大爷,被厂里的人送到院门口。”
“贾家关上门,噼里哐啷,吵了一大通后,秦淮茹便领着婆婆和孩子跑后院去闹,她指责二大爷恩将仇报,说刘光天那份学徒工工作,是她帮忙找的,称二大爷不懂感恩也就罢了,还诬赖她,往她身上泼脏水,要求赔偿她120块钱。”
“二大爷说保卫科审了一夜,领导们又开了一上午的会才定下处罚,每人罚60块钱,问秦淮茹讹的120块钱里,是否包含了郭大撇子那一份。”
“贾张氏怒了,指天骂地,还扯到了鬼神之说,称儿子东旭在九泉之下睁着猩红的眼睛,盯着在场所有人。”
“秦淮茹哭诉做寡妇的不易,想有一个男人依靠,本想等感情稳固了,给大家发喜糖吃,没成想,竟被二大爷搅黄了。婆媳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逼得二大爷满脸通红。”
“后来,二大妈出来和婆媳俩对骂,我还想再看会热闹来着,婆婆不让还撵我回来洗衣服。他们都没回来,后院应当还闹着呢。”
何雨柱凝眸侧耳,后院确实有叫嚷声和谩骂声传了过来,之前,贾家被秦氏夫妻赖上,院里的人不出来看热闹,是怕秦淮茹请人帮忙张嘴要钱,现在,是贾家跑别人那闹事,他们当然乐意出来凑热闹。
“搞破鞋一事,只罚了60块钱?”
“罚款60可不低哦,顶人两个月工资了,再说了,还有别的处罚呢。”
“还有什么处罚?”何雨柱问道。
于莉飞快的往四下张望了一眼,凑上前小声道:“郭大撇子被降职为车间统计员,月薪32块5,秦淮茹转岗扫厕所,月薪18块5,二人各写一篇3000字反思报告,贴在厂里公示栏上,同时,10年内无重大贡献,不得晋升职务级别和工资档次。”
罚款60,却索赔120,大概因为那六个牙膏混混,跟她要钱了吧!
月薪从27块5,降到18块5,确实要疯。
更何况,扫厕所沾上臭味,会绝了她靠男工友赚外快的路子,毕竟,没几个男的,敢直面臭味冲上云霄。
“处罚还算公正,走,跟我拿糖去。”
要是换个时间点,比如半年后,二人铁定会被厂里辞退。
啪嗒---
何雨柱打开门锁,领着于莉进了屋,拉开条几抽屉,拿出三袋红糖。
“喏,给!”
于莉接过红糖,低头一瞅,惊讶不已。
眼前粉末状、棕红色、捏之成型推之即散、闻着馨甜的红糖,真的是由黄砂糖过滤得到的?
“柱子,莫不是拿错了?把你买的红糖拿出来了。”
“没拿错。”何雨柱摇了摇头,“我平时只买白糖和奶糖的。哦,对了,红糖没装尽,还剩了一点点,你把它喝了吧!”
他从橱柜里拿出那只小碗,倒些热水,再用筷子搅化红糖,“喏,给。”
于莉接过小碗,吹了吹冒热气的水面,抿了一小口,甘甜的糖水滑过喉咙,流至胃里,又化成一股股暖流涌遍全身。
啊---
于莉忍不住发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