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险狡诈之徒，他就不信李志群回去没跟他说过，自己行为都替特务处长眼罢了，这会在说出来几個意思？

“都是为党国做事，中间难免出现误会。卑职职位低，就算真是日特造成的危害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瞧瞧这小子说话，真特么气人，你这映射谁呢？职位低，可控，意思我发作党国控制不了白。

雷震雨端着茶杯偷笑，丁默村军衔职务都比他高，当然不能明着怼他。可不妨碍衡宇给下地瓜，年轻，职位低又是党国功臣，谁还能怎么着他。

唐惠民也来了，看上去笑眯眯的人畜无害，实则心眼最多。他平常跟丁默村关系不错，见到其吃瘪想给兜回来。

扫了眼衡宇笑道：“衡警官能力不错，只是这担任两处线人怎么说？正所谓好女不侍二夫，一碗水总有端不平的时候。总不能吃饱了打厨子，饭还是要分锅吃的嘛。”

衡宇不认识他，老小子心眼忒毒。骂他是個婊子不算，还特么是個小妾生的，划分立场，否则你算干嘛滴。

雷震雨示意：“这是二科唐副科长。”

衡宇点点头：“唐副科长赞誉了。一女侍二夫的典故到没听过，总有开先河者。卑职年轻不懂那些，多以学习为主，上行下效不外如是。只要屁股坐正，吃几家饭问题不大，肉烂在锅里，吃口大锅饭也没啥毛病。”

这话大多数人听不懂，衡宇映射这两混蛋将来可都是汉奸之流。但上行下效众人还是听得懂，暗指丁默村及在场叛变过来人员教的好。我在两处之间来回跳，那叫自己锅台，想咋玩咋玩，你们这帮汉奸、叛徒有啥脸面刺挠我。

眼尖嘴利！

衡宇这番话还是让气氛极度尴尬，丁默村冷冷扫其一眼，这会怕是把衡宇记在小黑板上，哪天在收拾他。

衡宇也没心思跟他们逗闷子，来干正事的，眼神在人群里搜罗，没看到胡丽娜进来，难不成去通风报信了？

直到服务人员开始上菜，胡丽娜才端着酒杯开始挨着敬酒，衡宇侧身低声询问：“雷科长，这胡丽娜什么来头？看上去有点本事。”

雷震雨经常出席高档场所，消息算的灵通，听到询问点了点桌面：“扬子饭店，英国人查尔斯开的，党国主要在这外事接待，举办酒会等活动。这個胡丽娜跟查尔斯的夫人关系不错，好像在英国认识，来南京后帮忙打理酒店生意。能力嘛……也有，长袖善舞的本事也算高章，结交党国军政高层，人脉广泛。”

暼他一眼：“怎么，你小子想打她主意？我劝你省省心，搞不好就闹出外交事端。”

这么说还是条大鱼，就是不知道跟孙舞阳比起来身份几何。

衡宇悄悄询问那个跟胡丽娜眉来眼去的男子什么来路，雷震雨还真不是盖的，扫了一眼就知道谁是谁。

“交通稽查总队副总队长，许其言，主要负责货物走私稽查等工作。”雷震雨除了喜欢装，实则也非常有能力，见衡宇好像对胡丽娜非常感兴趣，总觉得里面有事，而且徐恩锃不会无缘无故安排他招待衡宇，级别与身份差距太大。

“这個许其言能力超强，缴获多起重大走私案件，三年时间就爬到这個位置。日本士官学院毕业，在军中人脉及广，不要乱来。”

衡宇实则也不敢百分百确定胡丽娜就是日特，还需要进一步核实，以免出错牵扯到英国佬。至于许其言就无从说起了，单凭一個眼神并不能说明什么，需要核实。

怎样创造机会呢？

酒是好酒，菜也够档次，只是他没啥胃口，一直在考虑怎样找机会试探。直到胡丽娜端着酒杯过来才回神，不得不说此女很有些本事，说话做事恰到好处，酒桌文化掌握的炉火纯青。

给丁默村敬酒时，这混蛋又使坏，“听说刚才进门时发生了点插曲，胡经理还受到责难，实在不应该。”

胡丽娜看了衡宇一眼，轻笑道：“一点误会，衡警官不放在心上就好。”

话说的漂亮，可衡宇没打算承她人情，婆娑着茶杯语气清淡：“我这人小心眼，记仇。你刚才可一点面子都没给我留，要赶我出酒店。生而为人，不能为所欲为就罢了，花钱吃饭都要受到责难，没这道理。”

拽了拽衣服：“先敬衣衫后敬人的道理我且懂。为此特意在老张裁缝铺定制一身高档西装，原本想总该不会被赶出门，可事实证明当你什么都不是时，即便换上龙袍依旧无法改变其本质。”

“堂堂七尺男儿如此被羞辱，倘若是平头百姓也就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谁让咱生的不好呢。”衡宇话锋一转：“可惜了，衡某切还有点小本事，受过党国勋章嘉奖，又担任两处情报员，就要找机会把丢掉的东西拿回来。”

“这般说并非告诉别人我行，而是说用尽全力，冒着被毒杀风险为党国付出，所换得的荣誉不可轻辱！否则坚守的意义何在？”

一番陈述让众人莫言，道理是这個道理，要分人。你一個小警察都上纲上线，让我等该如何自处？

丁默村斜眼瞅他，语气颇为讥讽问：“那你要如何呀？”小小警察猖狂至极，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

衡宇嘿嘿一笑，指了指胡丽娜：“我怀疑她是日本间谍。丁主任身为调查处长官，肩负维护党国安全职责，卑职检举，没道理置之不理吧？”

这番论调着实惊掉众人下巴，皆都神色不悦盯视他。胡丽娜表情更是僵硬难堪，端着酒杯想泼他一脸。

丁默村被气笑了，“你说胡经理是日特，不要讲我不信，你问问在座诸位可有信的，证据呢？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是要负责任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也算极品了，我看是时候考核一番编外人事的专业能力了。”

“这么说丁主任要作保？”衡宇也够坏的，胡丽娜身份基本确认，一旦丁默村作保，将来够他喝一壶。

丁默村屡次三番被衡宇挑衅，怒气上涌，冷冷道：“作保又如何。胡经理如果是日特，你小子更可疑！”

衡宇也没生气，消息都透漏给胡丽娜，相信她明白自身处境。耸耸肩摊手道：“开个玩笑，丁主任莫要当真。”看向胡丽娜：“胡经理能力非凡，不用在意我说什么。人微言轻，即便是事实也无妨，有丁主任在谁又能如何。”

他可跟调查处汇报过了，不信也没办法，事后徐恩锃问也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