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宇出现在酒店本身就很可疑,然而在胡丽娜看来刺杀出现意外,一口咬定自己是日特这就有点公报私仇的味道。还没彻底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端着酒杯来到近前,歉意道:“我为刚才失言向衡警官道歉,还望衡警官莫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衡宇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打量她,“喝酒没问题,我刚才的话都说出去了,在座又都是长官,没有明确态度会留下信口开河的印象,对我個人而言非常不利。不如胡经理明确告诉大家,自己是不是日本间谍,洗刷清白之余给大家去去疑。”
衡宇嘿嘿笑问:“胡经理是不是日本间谍?莫要含糊其辞,否则对不起丁主任一番苦心。”
白痴玩意,你这般问谁会承认。都觉得衡宇脑袋缺根弦,没这样问的。
胡丽娜强忍泼他一脸冲动,挤出一丝僵硬笑容:“衡警官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日本间谍,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含糊其辞,嫌疑很大。”看向丁默村:“丁主任要看清,免得受到牵连。”
这般挑事,真是個睚眦必报的小人。丁默村突然觉得跟个二逼生气有失身份,端起茶杯喝茶,没去搭理衡宇挑衅。
把胡丽娜给顶到墙上下不来了,脸色铁青且气愤道:“不是,不是!衡警官满意否!?”
你是,你是,你就是。
衡宇笑容灿烂:“胡经理诚意满满,我无话可说,自罚一杯。”端起酒杯一昂头把二两白酒干掉,这杯酒是用来庆祝的,这会身份确认无疑。
雷震雨觉得衡宇有些胡闹,把话接过去,“行了你小子莫要胡闹了。”看向胡丽娜:“胡经理劳苦功高,今晚张罗宴席费心了。调查处举办宴会,目的也在于商讨今后针对日特分子的具体策略。衡警官只是在演示而已,且调查处得到消息,确实有日特混迹在警察队伍里,中午总局刺杀行动就能说明一切。倘若胡经理有发现,可向调查处举报,会论功行赏。”
“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胡丽娜刚安抚下去的心情,又因为衡宇一句话变得惊惧起来。
衡宇仿佛不知轻重的愣头青,“胡经理觉得在座谁像日本间谍?我猜隔壁长官桌里面有個大间谍,你说呢?”
我说你该死!
胡丽娜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衡宇这混蛋,看似荒诞不经,实则句句如同刀子往她心口窝里插,一颗心跌宕起伏。
“衡警官觉得是就是,我没意见。”
衡宇觉得无趣:“那就好,那就好。抓出日特算胡经理一份功劳,举报有奖。不如猜猜谁是日特,对于办案能提供侦查方向。”看向懵逼的众人:“不怕诸位笑话,衡某当警察之前依靠看相、看风水为生,能力有目共睹,诸位有需要可提前预约。”
衡宇看似胡闹,实则都在营造契机试探胡丽娜,倘若许其言真是日特,她就会有反应。即便没有,事后也会想办法提醒某人要小心,身份有暴露危险,总之会让她动起来。
胡丽娜啥反应?
没反应,而且表现的足够镇定,单从表面来看绝对没毛病。其强悍内心让人觉得胆寒,都说的这般明白了,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厉害!
“不许再胡闹了!”雷震雨呵斥一句,觉得衡宇跟个神经病一样,都说了还来。
“是是是,雷科长教训的是。”挨打要立正的态度很不错,如果众人不是知道衡宇是徐恩锃送进来的,早把他打出去了,让他在这胡言乱语。
胡丽娜也没心情继续待下去,告罪一声端着酒杯离场。衡宇不需要再盯着她,这会通知聂霆锋先把裁缝铺信鸽给抓起来,在对许其言进行甄别。
当然,警局里的张荣荣也要抓起来。衡宇告罪一声,起身去打电话了。
宴会厅里有电话,衡宇来到吧台处让服务人员远离,才拨通聂霆锋电话,他那边一直在等消息。
电话接通后先把情况复述一遍,“这個胡丽娜有点麻烦,本身并没有直接参与间谍行动,而且跟英国人关系不错,直接动手抓捕可能会出问题,只有让裁缝店老板指正才行。”
衡宇在打电话,徐恩锃应酬之余不忘观察周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侧头看向雷震雨那桌,给了个询问眼神。
雷震雨心明眼亮,起身来到身边附耳低语,简明扼要把衡宇发疯经过阐述。
徐恩锃眉头微皱,早些日子他可能同样会认为衡宇胡闹,可仅凭三言两语就能锁定日特,从而准确抓捕,他觉得衡宇绝不会无故放失,不知轻重的人。
意思是不是这個胡丽娜很有嫌疑?另外询问许其言是几个意思,两人之间好像没啥交集。
他知道衡宇指定向特务处汇报工作,这么说已经百分百确定了。眼睛微眯低声交代:“你安排人把她盯紧了,看看都跟谁联系,周围有没有特务处的人。同时把衡宇为何来到酒店搞清楚,这中间是否有因果关系。倘若有,先把线上的人拿掉,至于这個胡丽娜……稍微有点麻烦,先拿证据吧,以监视为主,不到万不得切莫动手抓捕。”
“是!”
雷震雨虽然不明白徐恩锃为何那般相信衡宇,明明在胡闹却信以为真,还郑重其事做出安排,也没敢耽搁,先打电话让人查清楚整件事过程。
衡宇挂掉电话,刚要想办法对许其言甄别一番,正愁没啥好机会,就看到徐恩锃远远冲他招手。
心中虽然不愿意过去,但谁让人家是长官呢。急步来到近前打完招呼,徐恩锃也没等他询问,开口道:
“这些都是党国警务系统长官,我今天胃疼,你代为向他们敬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