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婶子,你们看看,这真的不愧是廖老大夫的徒儿,小小年纪不仅学会了一手医术,还学得了廖老大夫的医者仁心,真是我们许氏宗族的光耀啊!”
“实在是对不住,慧娘,慧娘想休息一下——”
说完,她再也撑不住,闭上了眼睛,上半身无力地歪倒在床头。
撑着虚弱的身体说了这么多话,她早已经透支了体力,总算把要说的话给说完了,如今再也没有别的挂念,也就昏睡了过去。
许月季又给她把了脉,确定她只是身体虚弱,又说了许多话昏睡过去,大家才安心地出了屋子。
族长媳妇看了看天色,觉得祭祖的男人们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就带着刘氏去了祠堂。
许月季和许丁香继续留在这里,一个时辰后,王氏还要再喝一剂汤药。
有生媳妇和小周氏看着族长媳妇带着刘氏走了,她们觉得为难极了,想去祠堂,又不敢去,最后只能偷偷地恨恨地瞥了许月季一眼,气呼呼地回了有生媳妇屋里。
小周氏见婆母气得胸脯一鼓一鼓,很有眼力见地给她倒了一碗凉水。
她小心翼翼地问:“阿娘,二弟回来知道孩子没了会不会怪我们没有照顾好王氏?”
“怪我?他敢!”有生媳妇声音提高了几番,“她王氏做儿媳妇的照顾我这个婆母天经地义,我做婆母的照顾她,她也不怕天打了,雷劈了!”
“稳婆请了,床褥备好了,热水我也烧了,鸡蛋红糖水也给她喝,她还想怎么样?要把老娘的肉割下来给她吃不成?她也不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她自己是断子绝孙的命,好好的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怪谁?我生了四个,也没吃肉包子,天天吃糠咽菜的,哪一个不是好好的?”
“……”
有生媳妇趁着没有外人在,再也忍不住,把这半天收的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小周氏在一旁附和着,虽然婆母是她亲姑母,前几年确实待她不错,但是这几年,婆母越发脾气不好,她可不敢说一个“不”。
她总算是弄清了跟婆母的相处之道,不管婆母是对是错,只有顺着她,她才有好果子吃。
许月季和许丁香一直守着王氏,许月季估摸着时辰把第二副药煎好了。
王氏喝了汤药,又睡过去了。
许月季姐妹俩,还有二宝叔的午饭是族长媳妇吩咐刘氏送过来的。
她们可不敢指望有生媳妇婆媳俩会给她们做饭。
祠堂那边,祭祖的男人们过了午时才回来,个个带着一身疲惫在摆好的三十二张桌子,围着坐了下来。
许家齐想先回家一趟,看看媳妇儿王氏怎么样了,就被旁人给拉住了。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哪有那么快的?你嫂子生老大整整两天一夜,生老二好一点一天一夜,到老三时就真的很快了,半天!”同族的一个堂兄说道。
“确实没说错,我家老大也是一天一夜,稳婆说头胎都是这样慢的。”